姜晚琇還在想著,回去的時候一定要讓夏竹重新打個絡子。
一邊將玉佩繫上,一邊拍著身上的灰塵,卻聽見了段海雲一聲驚呼,姜晚琇不解的看著她,卻感覺到耳畔生涼風,鼻尖聞到濃郁的血腥味還有淡淡的……
轉身一看,卻見自己的身後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個拿著刀的黑衣人,他的刀上的鮮血未乾,再聯想到之前的驚呼聲,莫非,此人就是出現在別館中的刺客。
姜晚琇倒抽了一口涼氣,沒想到自己這般的倒黴,不過是撿個玉佩而已,竟然能跟刺客撞上。
刺客露出外面的一雙寒星一樣的眼,也在打量著姜晚琇,似乎是在思索著姜晚琇的身份,能不能當人質。
段海雲見著這一番變故,也嚥了咽口水,生怕那人對姜晚琇不利,一時間竟然無人說話。
這一切不過是片刻之間,那刺客聽著外面追兵將至,刺客轉身就離開,竟然沒有動姜晚琇,姜晚琇雖說也是經過大事的,但還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段海雲跑過來連忙扶住姜晚琇,問道:“姐姐,你沒事吧。”
姜晚琇收起了情緒,淡淡道:“沒事。”
沒一會兒,卻見後面的南離夜還有負責宮廷內安全的侍衛首領江唯跑了過來,見著是姜晚琇段海雲二人在這裡,皺眉問道:“你們怎麼在這裡?可有看見有什麼可疑的人跑過去了?”
段海雲臉色蒼白的點了點頭,指著一個方向說道:“剛才一個拿著帶血的劍的黑衣人,跑到那邊去了。”
聽著是手中拿著帶血的劍,自然是刺客無疑,江唯連忙帶人去追去了。
南離夜倒是不急,見著兩人都有些慘白的臉色,冷著臉說道:“你們不是在太后的慈寧宮麼,怎麼到處亂跑,若是出了什麼危險怎麼辦?”
段海雲見著南離夜動了怒火,委屈的捏著手指,乖乖的聽訓。
這邊姜晚琇不由得出言打斷問道:“究竟是出什麼事情了,怎麼皇宮還會有刺客?”
南離夜之見姜晚琇這般一問,嘆了口氣,一臉晦氣的說道:“我聽見別館出了事情,到了樓中一看,是安伯公被人殺了,那刺客還想對西元候動手呢,可惜啊我去的太早了……”
南離夜之頗有些遺憾的說道,語氣中很是為刺客沒有成功刺殺西元候而感到惋惜。
原本氣氛聽凝重的,聽著南離夜之這般一說,二人都不忍不住的笑出聲來了。
“若是安伯公的話,倒是死不足惜。”姜晚琇淡淡的說道。
緊接著,南離夜有些煩惱的蹙了蹙眉頭說道:“雖然說死了個安伯公死不足惜,但安伯公的死卻足以的讓皇上引起警戒,京城之中,風雨在即。”
此時的別館內,座上一片的狼藉,杯盞被打翻,屏風被推倒在地,在打碎的杯盞、花瓶之中,伏著一具沒有頭的軀體,鮮血還在汩汩的流著,手中還握著一隻金盃,跌倒在一邊。
錦繡帷幕在風中飄散。
宋辰打量了一下四周,淡淡的說道:“看來刺客已經走了。”
南容然看著那一具沒有頭的屍體,臉上帶著怒火,說道:“對方好大的膽子,竟然到皇宮內苑來行刺。”說著,頗有些擔憂的說道:“也不知西元候怎麼樣了?”
“三皇子,我在這裡!”
這個時候,從那紫檀木的屏風後面傳來個顫顫巍巍的聲音,南容然帶來的侍衛嚇了一跳,抽刀戒備。
一陣響動,屏風後面出現了一個肥胖的人爬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拉著南容然的衣角,此人與那沒有頭的屍體一般肥胖,頭髮已經花白,一臉橫肉,不是別人,正是西元候。
好歹也曾經是一國之君,如今卻成了這般的德行,宋辰的眼中閃過了深深的厭惡。
也是南離夜之做事刁鑽,他方才進來的時候,那刺客正欲對西元候下手,西元候被那刺客嚇的退都軟了。
南離夜之及時的救了西元候,卻沒有留下一個人來保護他,直接的帶侍衛去追刺客去了,讓西元候對著滿屋子的血腥味,嚇的躲到了屏風的後面去。
南容然雖然是一臉嫌棄西元候將鼻涕眼淚都蹭到他的身上來了,因為受到驚嚇,身上散發著一股穢 物的味道,但是還是語氣溫和的說道:“西元候沒事就好,來人,將西元候帶下去換身衣服,好好的保護好西元候,嚴加戒備。”
等著人走了之後,整個別館之中,只剩下宋辰與南容然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