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容然對著宋辰,問道:“這件事情你怎麼看?是衝著皇室來的,還是衝著安伯公與西元候二人來的?”
“是衝著安伯公來的。”宋辰的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淡淡的說道:“對方的目的很明確,是殺了安伯公,而西元候不過是刺客附帶的想要斬殺的物件而已。”
“是安定國的遺民!”南容然忍不住的驚道,“他們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這個時候,外面窗戶一陣翻動,一個帶著血的人進來,臉色蒼白,正是方才南容然派遣出去追刺客的暗衛葉進。
“冷山!”南容然皺眉叫道,倒不是擔憂冷山的傷勢,而是冷山是他身邊一等一的高手,就連皇宮之中能與他交手的也找不出十個人,是何人竟然能將他傷成這樣。
冷山向南容然請罪道:“三皇子,是屬下無能,未能將對方截住。”
身形有些不穩,對南容然說道:“可是對方的刀法,皇子應該能認得……”
南容然上前,看著冷山身上的傷口狹窄,卻又霸道無比,受的最重的是內傷。
很少有人能用這麼狹長的刀,又能夠運用的這麼靈活自如。
“是龍鱗刀。”南容然淡淡的說道,“他回來了。”
一句話,不知在宮中,引起多大的風浪。
此時南離夜去找刺客去了,而段海雲見著周圍沒人,壓低的聲音,有些猶豫的問道:“晚琇,你認得那刺客嗎?”
畢竟方才姜晚琇給那些侍衛指的方向,是那刺客逃跑的相反的方向!
姜晚琇見著段海雲方才沒有拆穿她的話,又見著她詢問,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
方才那人從自己的身邊走過的時候,身上有一抹淡淡的、若有若無的佛堂的檀香的味道。
對於氣味姜晚琇十分的敏感,那人雖然身上有濃郁的血腥味,但是檀香味不散,應該是終年的在佛堂上沾染上的。
而這檀香的味道卻與一般寺廟所用的檀香的味道不同,是在前不久,她才從太后的慈寧宮聞到的味道。
這種檀香是由數十種名貴的香料製作而成,只有皇家禮佛也皇家寺廟才能配用的。
所以,在南離夜問姜晚琇有沒有看見刺客的時候,鬼使神差的,姜晚琇指了一個與刺客逃跑的方向相反的地方。
姜晚琇欲言又止的說道:“其實這件事情我也不確定,你能不能幫我瞞一下……”
段海雲見著姜晚琇一臉苦惱的模樣,笑著說道:“若是死的是別人我可能還有些猶豫,可是這安伯公是罪該萬死,放心好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此時宮中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消片刻的時間,老皇帝那邊已經得了訊息,禁軍將整個宮中都團團的包圍住,四門緊閉,不得任何人出入。
在宮中這般嚴查之下,就算是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而在這樣強大的陣勢下查一個與冷山交手受傷的刺客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是因為前來參加宮宴的客人眾多,要麼是朝中的肱骨大臣、要麼是各國的顯貴,盤查起來是件十分困難也十分困難。
事情一出來,姜晚琇等人也不敢在外面逗留,到了太后的慈寧宮,太后依舊還在禮佛,沁心姑姑見著姜晚琇她們白著一張臉回來,得知她們與刺客打了個照面,唸了好幾聲佛:“兩位小姐都是千金之軀,若是被那些人衝撞的可了不得。”
連忙的吩咐小丫鬟準備熱茶几個人喝下,這邊姜晚琇喝了口熱茶之後也定了定神,好奇的問沁心道:“太后禮佛還要多久才出來?”
“估計還有一會兒呢,塵拂大師難得的來宮中一次,太后又喜歡聽塵拂大師講佛。”沁心顯得十分和藹可親,笑著回答道。
“那塵拂大師每個月都會來宮中嗎?”姜晚琇顯然很感興趣,緊接著問道。
沁心見著姜晚琇一臉好奇,便說道:“哪裡能,塵拂大師是得道高僧,就算是太后也很難請一次,若是姜小姐也對佛法感興趣的話,等太后禮佛結束,可以尋個空隙去問下塵拂大師。”
姜晚琇聽了沁心的話之後,眼神亮了亮,說道:“那就多謝沁心姑姑了,之前在家中祖母也是信佛,所以晚琇對於佛法也稍微也有些瞭解,若是能夠與塵拂大師一聊,倒是能了晚琇夙願了。”
這邊正說著話,鳳儀宮來人說請兩位小姐到鳳儀宮去。
沁心見著姜晚琇面露遲疑的神色,便說道:“想來是宮中出了這麼大的變故,皇后怕後宮出什麼事情,就讓小姐們到鳳儀宮好管理一些,姜小姐就放心的去吧,等太后禮佛結束之後,奴婢跟太后說一聲。”
見著沁心這般說,姜晚琇只好說道:“那就有勞沁心姑姑了。”
路上走著,段海雲便問道:“這位姐姐,皇后好端端的召我們到鳳儀宮是為了什麼事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