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又是沉沉一嘆,萬般無奈地道:“你父親真是太令我失望了,總是偏幫著二房,把我這做母親的反而丟在了一邊,你母親也是,自從這二房進了門,對你父親也是不上心了,才縱得這素蘭越發膽大妄為!”
姜晚琇低頭不語,這事兒她總不好評論,母親的心思她是知道的,她不想多難為母親為了自己去討好姜晁,只願母親可以舒心。
李嬤嬤卻是個心明如鏡的,連忙接話道:“老夫人,你何必和她爭一時之氣,你且縱著她,看她能輕狂到幾時!”
老夫人聽了李嬤嬤這話,心頭才舒緩了下來,點頭道:“李嬤嬤說的對,我是被她氣暈了頭!”
姜晚琇暗笑,看來老夫人身邊李嬤嬤的確是個得力干將,許多老太太自己都看不穿的事情,她都能瞭然於胸,往後自己行事恐怕得更加小心了,若被這老媽子看穿了,就不好了!
老夫人又拉著姜晚琇的手臂看了看,對李嬤嬤道:“你去取些活血化瘀的藥來,給晚琇帶回去擦,哎……可憐見的!”
姜晚琇遮掩了自己的傷痕,彷彿不在意的樣子道:“多謝祖母關心,晚琇不疼了,身上的傷總會好的!”
“你是個懂事的,罷了,你今日累了一天,早些回去上藥休息吧!”
老夫人放開她,又賜了她一些女兒家喜歡的飾品,算是補償,才讓她離開了。
一回到自己屋子,夏竹就打發了院子裡的婆子和丫頭去燒水,自己都來不及拾掇身上的凌亂,就趕緊檢查起姜晚琇的傷來。
“小姐,你瞧瞧你這手臂,都沒一塊好的了,奴婢真該死,沒好好護著你,怎麼叫她們傷成了這樣!”
夏竹此時看著,才敢落下眼淚,心疼的不行。
姜晚琇笑笑,渾不在意地道:“你放心,這不過是些皮肉傷,看著嚇人而已。若不受點兒傷,那些個婆子怎麼能喪命呢?又如何讓祖母真的對素蘭動怒?都是值得的!”
“哎……”秋媽媽沉沉嘆了一口氣,“主子,老奴知道你的心思,可沒必要對自己下這樣的狠手,你早些與我說,老奴有的是法子讓你一身是傷!”
姜晚琇驚訝地看著秋媽媽,忽而又十分懊惱,道:“秋媽媽,你不早些說,害我在那裡掐自己,不過……當時也容不得我做手腳,祖母身邊的李嬤嬤可不好糊弄!”
“那個老嬤嬤啊?呵呵……”
秋媽媽依然笑嘻嘻的,可是眼裡卻有著淡淡的自傲。
姜晚琇見她這樣,便問道:“莫非嬤嬤你有高明的手段,連精通醫理的李嬤嬤也能瞞過去?”
一旁的惜靈見此臉上一陣自豪,還沒等秋媽媽回話,便搶著道:“不敢自誇,但是暗雲堂暗地裡的手段,怕是尋常人想也想不到的。”
聞言,秋媽媽突然從袖口中掏出一枚看起來極其普通的玉戒,然後又道了一杯水,笑眯眯地道:“小姐,這杯茶,您看看可有不妥?”
見此,姜晚琇有些疑惑,接過茶杯,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剛想嘗一口,就被秋媽媽攔下來,道:“切不可喝,這裡面已經被老奴下了毒,無色無味,即便喝進口中也和其他茶水沒甚區別,但只需一夜,就會使得毛髮漸漸脫落,半個月過後,便寸草不生,對於女子來說那可是再沒有機會擁有動人的容貌了!”
夏竹聽聞大驚失色,趕緊拍掉了這可怕的茶水,震驚地看著秋媽媽,雖然對秋媽媽存有敬意,但還是忍不住道:“媽媽,這害人的東西,您怎麼能教給小姐呢?”
緊接著,姜晚琇擺擺手,制止了夏竹,反而好奇地問:“可是這枚玉戒有問題?可是您剛剛倒茶的時候,我並未看到你玉戒碰到水啊!”
“大小姐果然聰慧,的確是這枚戒指,看起來是個在普通不過的玉,其實卻是用藥汁浸泡過三個月的玩意兒,而且一次用過之後,藥便散盡了,現在這便真是一個普通的玉戒,任何人也查不出來它是罪魁禍首,而我的手法也很簡單,並未在倒茶的時候下毒,而是在給你遞茶的時候輕輕沾了水,你的注意力被分散了,自然沒發現!”
秋媽媽笑嘻嘻的解釋著,也沒有為夏竹剛剛的質問而生氣,有些東西的確是用來害人的,但若不會這些害人的手段,又如何保證自己不被害呢?
姜晚琇點點頭,欣喜地道:“我真是有福氣,遇到了惜靈,惜靈又帶給我了媽媽這塊寶!”
“這是緣分使然,說句自矜的話,惜靈並不是什麼主子都肯跟的!既然她肯跟您,奴婢自然就也盡心效忠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