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沅奚嘴角含笑,走到姜晚琇身邊,裝模作樣的拱手道:“姜大小姐,許久不見了。”
姜晚琇心裡生氣,又怕被人瞧見,不去理他,轉頭就要走,宋沅奚急了,連忙攔在姜晚琇身前,道:“這兒僻靜的很,不會有人來的,且春兒是我的丫頭,你大可放心。”
姜晚琇一聽,怎麼覺得這話這麼曖昧,於是冷著臉道:“世子自重。”
宋沅奚刻樂了,但臉上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伸手便要去拍姜晚琇的頭:“手上的傷可好了,幫了你,怎還如此的態度”
姜晚琇急急的甩開腦袋,盡力嚴肅道:“傷已好了,多謝世子掛念。”
宋沅奚眼中的冷光射入姜晚琇眼中,淡淡的問道:“是塗了我給的膏藥嗎?我怎聽墨子軒專門去你府中給你送藥,還騙我?”
姜晚琇見他冰冷的臉龐多了一些氣惱,眉毛上挑道:“既然世子知道,又何須問我呢?”
見姜晚琇如此倔強的態度,宋沅奚心中的怒火壓抑不住了,伸手抓住姜晚琇的手腕,雙眸冰冷的望著她,一句話也不說。
在別人府中被一男子這樣拉著,傳出去不知會成什麼樣,姜晚琇盡力掙脫著,怎奈越掙脫,宋沅奚抓的越緊。
啊”姜晚琇生疼的低聲叫了起來。
宋沅奚連忙鬆開了手,知道自己弄疼了她,心裡很是自責。
姜晚琇用了些力氣,急的小臉兒紅撲撲的,瓷白的肌膚嫩的幾乎可以掐出水來了。
宋沅奚頓時心中一蕩,一把拉住姜晚琇的胳膊,湊過去低聲道:“以後,不許你用別的男人的東西。”
語氣冰冷,態度霸道。
姜晚琇幾乎吐血,我用不用別的男人的東西還用你管。
她氣的跺腳,正色道:“你好好說話,不許動手動腳!”
姜晚琇瞧著姜晚琇孩子氣的跺著腳,她撅起來的小嘴精緻嫣紅,宋沅奚不免有些痴迷,理直氣壯道:
“若你肯與我好好說話,我何必出此下策。”
姜晚琇冷笑道:“世子在這方面倒是有長進了。”
宋沅奚臉色刷的變了,向姜晚琇走近幾步,又站住,低聲道:“你還沒有資格如此諷刺我,記住我剛剛說的話。”便轉身離開了。
見宋沅奚遠遠的走了,姜晚琇無奈的嘆了口氣,低著頭,轉身離去,漸漸在那長廊盡頭處不見了。
蜿蜿蜒蜒的曲徑迴廊一段接著一段,似乎永遠也走不完,姜晚琇心裡悶的難受,索性跨出迴廊,沿著零星散雪的石子路大步邁開,卻始終甩不掉心裡的鬱氣。
快到中午了,日頭漸高,晴雪初好,或近或遠的種了許多梅樹,梅花淡如浮煙的香氣伴著冰雪的冷緩緩沁入明蘭的鼻端。
姜晚琇深吸了一口氣,冰涼清香溢滿胸腔,覺得心裡暢快了些,才慢慢放緩腳步。
姜晚需低著頭走路,忽聞一陣腳步,然後頭頂響起一個極低沉的男聲:“姜大小姐。”
姜晚琇嚇了一跳,猛然抬頭,只見一個粗老的梅花樹後轉過一個男子,身著暗紅色色流雲蝙蝠暗紋直褂,邊角以兩指寬暗金色錦絨滾邊,外頭罩著一件醬色緞貂皮袍,他朝著走前幾步,高大頎長的身材背光遮出整片巨大的陰影,姜晚琇生生被罩在裡頭。
姜晚琇側開幾步,終於看清他的面孔,原是墨子軒。
姜晚琇愣了一神,說道:“墨公子,你怎在這?”
墨子軒看著一臉驚慌表情的姜晚琇,嘴角輕輕挑了挑,試探的問道:“我在戲臺見不到你,聽你二妹妹說你被一丫頭帶去了,便過來找找,你怎到了此處?”
姜晚琇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低身福身道:“多謝墨公子擔心,不知公子您找我是何事?”
墨子軒耐人尋味的眼神盯著她,那是一雙極為幽深的眼眸,仿若旋渦一般,只要看一眼就能將人的魂魄吸進去。
“怎麼沒事難道不能尋你?”
姜晚琇聽聞撇了撇嘴,低下了頭,那纖長而濃密的睫毛覆蓋在眼簾上,輕輕顫抖著,就如同一隻落入了雨中的落蝶可憐而無助地扇動著自己的翅膀,讓人心生憐意,輕聲說道:
“如果墨公子沒有事的話,我先回去了,戲恐怕早已開始了,早些回去免得姐姐妹妹們擔心。”
說完就想著繞開墨子軒離去。
墨子軒伸手攔住了姜晚琇,道:“我帶你過去,府中路繞,你要是走錯了怎辦?”
姜晚琇站住了腳步,抬眼看了一眼墨子軒,此時的他正雙眸含笑的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