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四撥人了,有意思。”
“怎麼回事?”張遠伸出手拍了拍眼前的牆壁,二樓的走廊沒有岔口,只有這唯一的一條路,但這條路卻很明顯已經到了盡頭,“一樓也沒有囚犯,二樓也沒有囚犯,這監獄裡的囚犯都到哪裡去了?”
陳謙蘊看張遠停下來,趕緊在旁邊找了個地方蹲著,一邊揉腳一邊回答道:“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管監獄的人。”
“我只是覺得很不對勁,你說監獄人少,我還可以理解,但是一個囚犯都沒有,這也太匪夷所思了。難道西山城的治安能有這麼好?”張遠說著搖了搖頭,他想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蹊蹺。
張遠來回走了幾步,突然一拍腦袋說道:“唉,我操心監獄的事情幹什麼,我們沒找到囚犯的話,那幫傢伙不也找不到囚犯了嗎,總不可能是全被他們放跑了吧?”
“那我們怎麼辦呀,上來走一圈啥也沒找到。”陳謙蘊有些埋怨地問道。
“還能怎麼辦,原路返回唄。”張遠聳了聳肩,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有病。”
往回走的路上,張遠心想既然雙方都是兩手空空,那申負也沒有必要再來這邊了。一念至此,他便對著軒梓鈞說道:“小軒,告訴申負不用過來了,我們已經準備離開這裡了。對了,問一下泰勇,那些軍隊出來了嗎?”
“泰勇剛剛才和我說過,正好你就問了起來。他說那些士兵不知道為什麼,不僅走得很慢,還繞著一段路轉起了圈,估計一時半會兒也到不了你們那裡。”
“噝。”張遠聽到軒梓鈞說的話,當即停下腳步思考了起來,“監獄裡沒有囚犯,所以軍隊走得慢嗎?今天是槿關城來檢查的日子,也是傅雲動手的日子......嘖,好像說得通,但肯定不對,不對。”
“什麼不對不對的,你在那裡一個人嘀咕什麼呢?”陳謙蘊走在後面沒好氣地說道,張遠突然開始抽了風一樣地說個不停,倒是把她嚇了一跳。
張遠卻是不管陳謙蘊的牢騷,向後豎起一根食指,示意陳謙蘊不要打擾:“等一下,別說話,讓我好好想想,我們還知道什麼?”
沒有掛哥幫忙也太難受了,不然在外面就可以透視到這裡面,要是知道這裡面沒有住戶的話,我們就不需要進來了。張遠在心裡暗暗罵道,這外掛之靈該出來的時候不出來,有的時候又莫名其妙地跑出來。
“對了!”張遠的雙眼因為興奮而猛地瞪大,同時他的語氣也開始顯得有些驚訝,“這裡沒有囚犯的事情,肯定和那個將軍,那個,噝,那個誰來著......”
“童漢方。”陳謙蘊翻了個白眼,她沒想到張遠居然連這種事情都記不住。
張遠晃動著舉起來的那根手指,趕緊接著說道:“對,就是童漢方,肯定是和他有關的。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幹了什麼,但他現在肯定是怕被上面知道,所以才拖延時間......嘖,但也不對啊,就算拖延了時間,這裡的情況不還是早晚都要被發現嗎?”
“啪啪啪。”走廊上回蕩起的掌聲顯得格外響亮。
就如同變魔術一般,傅雲和大傢伙的身影忽然從拐角出現,站在了走廊上。
傅雲一隻腳往前一踢,以一種說不出的瀟灑姿勢讓半倚在牆邊的身體站直,接著他便看著張遠說道:“分析得很不錯,就是可惜了,你來這裡肯定不是為了幫我們分析的。”
“你們怎麼在這裡?”這裡陰森森的氛圍本身就讓陳謙蘊害怕得不行,心理承受能力早就到了極限,現在又看到這一幕大變活人,當場便後退一步站到了張遠身後。
“哼,我們為什麼在這裡,正好我也想問你們一樣的問題。可惜你們好像還挺自作聰明的,要把樓道里的蜘蛛網全部清理掉,怕是要費不少工夫吧?”傅雲得意地說道,嘴角都不知道翹到哪裡去了。
“哈?”張遠和陳謙蘊對視一眼,他倆啥時候清理過蜘蛛網了,躲都躲不贏呢。
看著大傢伙暫時不打算衝過來,陳謙蘊趕緊鼓起勇氣大喊道:“來人啊,他們在這裡!”
“哈哈哈,放心吧,那些傢伙是找不到這裡的。當然,你要是想問我為什麼的話,我也不是不能告訴你。”傅雲說到最後,甚至還帶著一臉猖狂的表情,裝模作樣地轉過頭去,看向自己和大傢伙走出來的地方。
總所周知,有的人為了盡顯一切都由自己掌握的從容,特別喜歡在這個轉頭動作中加一點面部細節,比如在轉到一半的時候閉上眼睛。
但很不幸的是,當傅雲再睜開眼的時候,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張瞪著眼睛的大臉。
傅雲猛吸一口氣,整個人的上半部分地誇張地向著脖子收縮過去,以至於他的鼻孔都消失在了高高的衣領下面。
“喜歡笑是吧?”泰猛又是一記抬腿重踢,還是熟悉的地方,還是熟悉的痛楚。傅雲的還露在衣服外面的雙眼和眉頭,頓時扭曲了起來,那種滑稽感讓人忍不住想見到這副抽象畫的下半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