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城,不起眼的陰暗小巷內。
“信使大人,有什麼事情你儘管吩咐。”一名聖殿裝束的人低頭說道,在他的面前是穿著褐色兜帽長袍的信使。
信使平靜的聲音從兜帽下傳了出來:“城外的田莊,莊主叫泰萊,那裡有一個叫張遠的人,儘量保護一下他。”
“是。”
“還有,最近聖殿內部開始清查了,可能西山城這邊還沒聽到風聲,不過也快了。西風大人如今不在基徹,你們行事都小心一點,別出什麼茬子。”
“是。”
西山城,石城的城門下,張遠正緊張地盯著前面的申負。兩人並沒有保持地太過接近,中間還隔了好幾個人,這也是為了不引起守衛的懷疑,雖然說兩個人一起進城也挺正常的。
“你,幹什麼的?”守衛盤查完前一個人,叫住後面的張遠問道。
張遠伸出手指了指懸在自己手臂上的籃子,努力做出一臉訕笑的表情說道:“今天是我家小主人的生日,主人派我來木城買些魚回去招待客人。”
“你家主人是?”守衛又問了一句。
“是陳大人。”
“哪個陳大人?”
張遠被這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問得頭上都開始冒汗了,不過他還是賠笑道:“我就是個下人,怎麼敢直呼主人的名字呢?”
那守衛盯著張遠的眼睛看了半天,突然哈哈笑了起來,說道:“唉,進去吧,逗你玩的。陳家小姐今天過生日的事情城裡誰不知道,不過你這魚,為什麼要跑到木城去買啊?”
張遠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趕緊回答道:“主人說了,這魚一定要新鮮才好,城裡那些魚都不行。”
“行吧,行吧,你進去吧。”守衛笑著對張遠招了招手,示意他可以進去了,接著又抬頭對著下一個人說道:“喂,你,幹什麼的?”
張遠快步走進城內,先他一步進城的申負已經去行動去了,不過申負早就在張遠身上用了星囈術,所以兩人依然可以保持交流。至於張遠所說的陳大人,是城裡的一個大貴族,全名叫陳恩緒。張遠肯定不會是這位陳大人的下人,這不過是他和申負商量好的用來矇混過關的方法罷了。
心裡暗自對這位陳大人說了聲對不起,因為張遠今天不僅要用陳家下人的身份進城,還要在陳家的工坊裡偷技術。這也是申負踩點後計劃好的,陳恩緒的家業在這石城裡也是出了名的,三座紡織工坊,兩座城東一座城西,而申負就決定對城西的工坊下手。
張遠看了看手裡的籃子和魚,暗道了一聲可惜,這魚算是隻能看不能吃了。他把籃子隨手放在街邊的一個木桶上,抬腳朝著石城的西邊走去。
“申負,情況怎麼樣,我在往西邊的工坊趕了。”張遠一邊走一邊透過星囈術對著申負說道。
“我在市場裡面,我想先看一下城裡的警備情況,萬一被發現的話,可不能不知道出去的路。老大的話,能先去陳府附近看一看嗎,我們需要確認今天陳恩緒不會派太多私兵去西邊工坊。”申負收到張遠的詢問後很快就做出了回答。
“沒問題。”張遠看了看周圍各自忙碌的人群,看到沒有人在注意自己以後,直接一百八十度扭轉腳步,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他和申負進來的城門是南門,而陳恩緒的住所在城東頭,這也是為什麼申負提出選擇陳家西面的工坊。
來到陳家外面,張遠特意選了遠處的一條窄巷對著陳家的大門口張望。今天是陳家二小姐十四歲的生日,陳恩緒要宴請石城裡和他關係親密的貴族,以及軍部聖殿裡大大小小有頭有面的人物。當然,大家可不會真是為了給小女孩慶生來的,不過是這些貴族閒得慌,就找些理由和其他老爺們聯絡聯絡感情罷了。
“看樣子陳家的客人挺多的,私兵打扮的人也不少。不過我想石城的這些老爺們也想不到有人會打工坊的主意吧,怎麼樣,今晚照常行動嗎?”張遠躲回小巷裡,有意念和申負溝通道。
“嗯,等天一黑我們就可以開始動手了。”
張遠抬頭看了看天,現在離天黑估計還有一會兒,乾脆一邊逛一邊往陳家的工坊靠吧。石城和漢塞相比並沒有什麼新奇的東西,硬要說有什麼區別的話,張遠倒是覺得這座城的街道上隨時都有身負武裝的人在徘徊,大概都是某家的私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