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你的反應倒是快,是個聰明的孩子,相信不久後將面對更大的風險,玄冥說的報復許就是擾亂一國氣運,尤其是以神建立起的王朝,此劫怕是逃不過。”這孩子還年輕,不該遭此劫難。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有些起起伏伏的波浪,才不枉此生。”大浪打來,揚帆破浪,在風雨中迎向那最高的浪頭,最終征服它。
“就怕這風浪人力招架不住,一個失足便是萬劫不復,謹之、慎之。”楚何夕語重心長,每說出的一句都彷佛長者,帶著千斤重量,聲音中滿是悲傷的蒼涼。“皇宮內的情形如何?”
“只知幾路人馬有圍城的趨勢。國君病重,君後遭到軟禁,太子嘛……目前危在旦夕,屬於他的那顆星晦暗不明。”
國君病重?怕是有人從中動了手腳。
“六師……師尊,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暮一航好像是早一步在此等候,對於他們的歸來日算得分毫不差。
麵皮一抽的暮一航略顯僵硬的一轉頭,心虛地看向質問的“徒弟”。“想你就來了。”
他的屁股還在發疼……掌門師兄真是偏心,一算到小師妹會碰上棘手的麻煩,一點都捨不得她委屈,二話不說就把他踹了出來。
楚何夕當然是擺明不信他的話,一雙眸子直直盯著他瞧。
暮一航連忙轉移話題,自問自答道:“啊!你說太子的那顆星宿的是哪顆呢?凡是命格非凡者都有本命星昇天,大皇子是貪狼第一星,屬水,化氣為桃花,主禍福,三皇子是火星熒惑,生於寅,旺於午,墓於戌,庚午戌為火局,標準水火不相融命盤。”
“……所以太子那一顆本命星不會正好是紫微星吧?紫氣東來,化為帝君,命格尊貴。”
“這……呵呵,天機不可洩露,勿做猜想。”暮一航暗暗叫苦,小師妹未免太聰慧了,精明得一眼就看破。
“什麼叫天機不可洩露,分明是自圓其說的搪塞語,欽天監那些老頭會看不出天象有變?。”一看到六師兄那不情不願的模樣,她什麼都明白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一路所見,這人界世道都已亂得人人自危了,身為那些正道仙門為何遲遲都不現身,忍心見萬民受水火之苦而不伸援手,心硬如鐵石,能夠見死不救。
“哎呀,你這丫頭能不能不要這麼聰明,慧極必傷,少知道就少一些煩惱,為師有為師的苦處。”別再用清算舊賬般的追問,她再問他也不會說的,到時她新賬舊賬一起算,那他的小心臟就真要報廢了。
“你怎麼不說你又算計了我什麼?明面上外放出山門歷練,實則是替天虞門打響名聲,拔除其它仙門不管的妖禍,用兩年時光走遍昭王國的每個角落,我這便宜的勞力你們使得可舒坦?”老奸巨猾。
面對楚何夕的怒氣衝衝,暮一航只能苦著臉。“玉霞呀,你這小腦袋瓜子是怎麼長的,想瞞都瞞不了。”
弟子太厲害就顯得師尊很無能,還好他還沒有教出像她這樣舉世無雙的好徒弟,要不他的臉面往哪裡擺啊?終於體會到百草師叔以往的愁苦了。
“那是你只顧著精進修為,忘了長腦子,天資聰慧怪我咯。”什麼天機不可洩露,還不是天上頭那些所謂的神辦事不牢,要人來擦屁股。
楚何夕從不信世事絕對,人定勝天,命是自己的,想活得如何就如何,是長壽、是短命、是留名千古、是臭名昭著不過是畫筆一抹,有的鮮豔,有的黯淡,如何色彩看自己來塗。
她最討厭人說「逆來順受」這四個字,凡事只能靠著別人,順著別人的意思,那麼來此一世有何意義?
曇花一現也曾燦爛綻放過,人還不如一朵嬌弱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