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瞧見嗎?”她指著京城上方黑壓壓的天空。
黎暮辭遠眺越離越近的皇城,心中百感交集。“師妹,許是要下雨了,得準備雨具,小心別淋了雨著涼。”
“你是睜眼瞎子呀!那不是凝雨而聚的烏雲,那是昭王國境內的冤鬼怨靈齊聚在一起的怨氣。”居然有這麼多,將整座皇城蓋住,完全遮蔽了天日。
“我知道這是怨氣……”都黑成那樣,他怎麼不知。
“沖天怨氣,還有戰死士兵的魂魄,已然成了貴兵,他們在京城上空徘徊盤旋,似乎在等待什麼。”他們互相推擠著,好像有美味苛扣的食物在下面等著他們大快朵頤。
“難道是國君有異?”他若有所思。
“要入了宮才知,我覺得不太妙。”楚何夕坐正了身子,她咬破了手指在空無一字的符紙上以血書咒。
寧可是庸人自擾而不要措手不及,有備無患。
“你……”他不喜歡見到她流血,那一回見她大口嘔出鮮血,他心痛得胸口快要撕裂,痛恨自己的能力無法施展,讓她為了接下那人的攻擊而重創內腑。
“一人一張帶在身上,怨靈們不敢近身。”她拿出特別從的符紙,擒賊先擒王,怨靈太多光是應付體力會消耗掉大半,直奔重點才是明智。
皇城的城牆一樣高聳地讓人感覺到威嚴的沉重感,百年的鐵色城門不知已經歷有多少歷史。
一踏入宮門,迎面而來的是沉悶的壓迫感。
臨近皇城附近一向繁華的街道白日居然空蕩蕩的,冷冷清清的沒幾人在街上行走,一間一間的鋪子雖然開著,卻門可羅雀。
街上的平民少,士兵多,一隊一隊的城中守衛來回巡視,臉上是全無生氣的死寂,面色如鐵般僵硬無比。“我們回宰相府。”
“好的,仙君。”雲流聽話領命。
“司徒雅在皇宮?”
“大人在宮內?”
回到宰相府的他們聽到管家的告知面面相覷,乍然而至的訊息出乎他們意料之外,轟得人措手不及,之前他們想過無數的可能性,司徒雅也許被關在水牢裡、囚禁暗室,有人看守的高閣、上了鎖的小院子,甚至是水井下打了座密室藏於地底,或是妖獸的聚集處,反正絕對是危險至極的地方。
他們也設想過各種搭救方式,想著要怎麼模擬地形、安排救人後的撤退路線,誰主攻,誰斷後,要用多少符咒才夠,傷藥和後補人員得湊齊。
他們做了一次又一次的設想,絞盡腦汁的盤算再盤算,最重要的是儘快救出司徒雅,讓他不在玄冥手中受盡折磨。
可是此時卻得到令人錯愕的答案。
不過黎暮辭較為敏銳,聞一能知十,他目光一閃,立即聯想到一件驚天大事。
“難道是想讓昭王國君禪位?”
不流血政變,這是最快也是最萬無一失的計謀,國君親自讓賢,繼任者毫無疑問就會成為天授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