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那還不一定。因為講究太多了,有時還玄乎。為了不同的效果,可以按照拼音字母順序來排序,也可以按照漢字筆畫順序來排序,就是按照漢字筆畫順序來排序,也可以筆畫少的在前,也可以筆畫多的在前,這個叫時序利益。
講說,都是常委了,可以按上邊給他等任職的檔案先後來排序,但是這又有門道講究,有的常委雖然當得早,但是他分管的不是要害部門,不直管人財物,那位次就要往後挪動一下,反之,那位次就要往前挪動一下。
資歷情況差不多,那多半就像排隊買東西一樣,就看誰先誰後了。有道是,變鴨子浮前頭喝口清水,早起的雀兒有蟲蟲吃。
市有常委,名叫王條虎,名義上分管法域,實權不多,爛事不少。人家說他是老虎又沒有牙齒。
下邊的各家部門,拿槍帶跑,位高權重,牛逼強勢,也沒有完全把他放在眼裡,他自己也說:“我這分管者,是小馬拉大車,站,站不起來,蹲,蹲不下去”。
所以後來上邊要求法域工作要由德高望重的常委分管,有時就是原來的副職兼職分管,這樣法域常委排位就要靠前一些。
後來紀檢常委位更高權更重了,與其他常委資歷相同時,紀檢常委排位要靠前一些。
當然這個,還要看背景,有些常委是有來頭的,你得罪了他,就不僅僅得罪的是他,就把他後邊的靠山得罪了,那就不是沒來頭的事了。
如果是平民常委,你可以對他們的位子隨便點,他們有幾斤幾兩,你清楚,他們自己也清楚,一般也只會看著笑,斷然也不會發難了。
其實,最重要的方法,就是看這些常委他們與首長的關係,以這來給他們排位,首長的左臂右膀,你可以往前排點,因此擠佔了其他常委的位次,會不會有人發火呢,一般沒有人敢,也沒有人會。
就是發起火來了,首長也會輕描淡寫地說:“大事講原則,小事講風格,要不我與你換個位置坐坐”,就是換坐了,人家還是正首長,你還是個副首長,這你就沒話說了。
如果真這樣了,那可是割掉卵子敬神,既得罪人,也得罪神。常委們怕首長,是因為首長在上級面前有更多的話語權,在上級面前,風燭殘年的常委們的命運往往就是首長一句話兒的事。
何況首長對常委們的位子有向上報告的動議權。當然最要害的是提拔權,什麼是提拔權呢,提拔提拔,先要有人提,後才會有人拔,要是提都沒有人提你,那哪兒來人拔你呢。
而初始提名權,往往就牢牢的抓拽在家長也就是班長也就是首長手中了。
當然還有圓桌會議了,這個圓桌好像是外來的了,坐圓桌,誰都在臺上,誰都又沒有在臺上樣。
圓桌後來就慢慢地成條桌狀了,離大門越遠的位置上就坐的人,就是最位高權重的人了。
小紅杏的憤然離席,雖然使領導們有些難堪,但是,總體可控。沒有想到,這時,小翠花,小杏花,小桃花,嘰嘰喳喳的說開了,都不依這件事了。
小翠花說:“我我們家老李,雖然是副局長,但是還是享受的正局級待遇呢”。
小杏花說:“我們家老王,雖然是副部長,但是他那個部有實權,拔根汗毛比人家有些部腰粗呢”。
小桃花說:“我們家老朱,充分聽取我和我們府上的意見,我都是府上住他家辦事處主任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說:“這個不說大家是一根藤上的幾個苦瓜,但是至少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呢,完全可以結成一個統一戰線呢,小紅杏子怎麼就這樣了,影響大家的心情,破壞營商環境”。
會場上已經有些混亂了。秘書長馬放之建議說:“那乾脆這樣,以姓氏筆畫為序”。
小丁附和著說:“對的,是對的,上邊都是以姓氏筆畫為序,由少到多排序位呢”。
姓氏筆畫多的人馬上不高興了,說:“可以啊,這個由多到少排啊”。
楊福來說:“你馬放之,你,是他媽個方腦殼,你那個挎挎是怎麼混上去的哦,說話都不想一想,你說這個事跟姓張姓李有什麼關係,逮住老鼠的才是好貓的嘛,就以爭取回來的資金數額為標準來排序,這才是事物內在本質符合邏輯的順序,具有強大的生命力的嘛,你眼睛睜的桃子大,擺在你眼皮子下,你就是看不到,要屙糊凳子”。
但是對於哪些是這些人爭取來的,哪些是正南齊北本來就有的,或者說在爭取的過程中,這些人到底起了什麼作用,卻又難以明確區分了。
趙桂花講話了,他說:“船栽千斤,一人掌舵呢,七爺子當家八爺子理事,總不是個事兒,這回就這樣坐下來了,吹淨黃沙始見金嘛,實在是不高興的,我們的大門也是敞開著的嘛,話說醜點,離了狗肉就不成席了”。
已經有些慍怒的趙桂花不是沒有脾氣,而是壓抑著,實在是沒有完全壓抑著的時候,就冒出來些有點底蘊的惱怒了。
他繼續說:“從這個座次來看,說明我們下邊的工作做得不細緻,作風有問題。各位女士們,我說的是工作作風。這個秘書長放之啊,我要對你作出嚴肅的批評,如果我們這個事情都做不好,會涼了人心啊。說句心裡話,你們包括憤然離席的小紅杏子在內,都是我們的優秀兒女,誰人捨得啊,不說是把他們往火坑裡推,但我們也要對他們負責啊。作為男人來講,英雄本色,誰不想沐浴在這美不勝收的風花雪月中。這是視覺味覺觸覺聽覺方方面面渾然一體的可享受的豪門盛宴啊,可是我們遇到的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作為在這裡土生土長的男人,想出的是這些屙屎糊凳子的餿主意,我他媽的還是個人還是個男人嗎,頂真不是哪兒的好人啊”,說著說著,趙桂花掏出手巾,擦了一下有些溼潤的眼眶,下邊的公關月嫂們,有些紅著臉,有些低著頭,有些泣不成聲了,會議室內籠罩著一種悲涼的無可奈何的氣氛。
趙桂花好像守土有責樣,說:“你們再想一下,少個家狗屁高官,一個個裝得人模人樣,其實就是人渣,就是一個一個糟老頭子,有些還是一個光禿禿的腦袋,特別是那剛才你們說過的我上一次也接待過的那個副局長,一個腦袋,頭頂大面積是光禿禿的,偏偏在四周要長出些頭髮來,他又把四周的頭髮留起多長,又往中間盤起,風一吹,吊的多長,他又直是往上安按,還要儘可能盤繞起,這還不打緊,人家把個腦殼兩圈甩涮,那吊著的長髮就又盤繞上去了。美不勝收啊,美無止境啊,欲蓋彌彰啊。我不是說哪個的外貌長相,這是父母給的,說這些會讓大家看不起我,說我沒有素質,可那是那可是哲學上講的客觀條件,但是我不得不說,不吐不快。那,還有那個副省長,你看鼻腔里長出的鼻毛吊起,吊過上嘴皮,有的白,有的黑,令人噁心。那還有個處長,更是小眼睛下邊鼓起兩個眼袋,人又矮,肚子又大,四肢又短,就是一個癩蛤蟆的樣子,說是有一次他在外邊耍,被他的悍婦老大抓了個正著,他慌忙從床上抽身,忙亂中將秋褲一邊褲筒穿在了腿上,一邊沒有穿在腿上,把外邊的褲子又穿上了,他那正義之神的悍婦,就將那沒有穿上的吊起外露的秋褲拉上,就像趕牛一樣,邊趕邊罵,吆喝說:‘大家快來看囉,大家快來看囉,劉處長吃野食子被逮住了現行囉’。講說,這成何體統。一次還有個朱大巡視員來了,飯後我們打打麻將,講說,這是公平競爭嘛,夫人來電話了,說:‘你老朱,又在幹啥,是不是又在耍小的,又在趕婆子’,他大聲武氣地說:‘沒有,沒有’,他先是一般意義上的應承,接下來火了,在電話中吼夫人,說:‘哪個又在耍小的,又在趕婆子,沒有了,你想多了’,但是立馬又細聲細語地說:‘夫人,我在打牌牌,摸兩個現錢,一針見血,吹糠見米的事呢。這個,哪像你說的,白天有酒酒喝,晚上有肉嘎摸。倒是,這個白天有酒酒喝,晚上有牌牌摸,這個,我還是認賬的。他先是嘿嘿嘿地笑了,接著立馬又呵斥說:‘你給我亂逑說’,接著又嘿嘿嘿地笑了。倆口子就像是彈簧樣,你弱他就強。倒還是巡視員汪殷實最沒名堂,拿出手機,將我等正在摸牌的場景,用手機拍了照,發給夫人,我忙說:‘這狗日的打牌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你不要為了證明你在打牌就把照片發過去,很危險,假設,你哪一天,真的在泡耍什麼,叫你老婆逮住了,說不定,就把我們打牌的影片捅出去曝光了,那我們就帶災了,就完逑蛋了’。當然還有那就是韓守章副部長了,這個人,說是部長,你看上去,就像是老實巴交的農民樣,當然說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陪他,他在包廂裡忙的一聲吼的時候,老婆來電話了,說:‘老韓,你在幹啥呢’,老韓說:‘我在耍小姐啊’,他這一說,把我給驚訝的嘴巴張得多大,下嘴殼子都吊起多長了,哪知道人家的女人卻說:‘哦,那我就放心了,你要是真的在耍小姐,怎麼也不會給我說的’。等一會兒,韓守章出來了,我請教他說:‘你怎麼實話實說了,肉從肉上過,太危險了’,你看人家,韓守章碰天一個哈哈,說:‘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你說你沒有耍,他不信,你說你在耍,他反而不相信了,這裡也有辯證法啊’。你說,你說,就是這麼一個別家人,不知怎麼又爬上了那麼高的位置,我們的優秀兒女還要在他們身邊,不會是懷抱裡,被窩中,不但不能反胃,還要卿卿我我,心有不願,行有所從,還得主動,就像一個癩蛤蟆爬在美麗得像是鮮花一樣的身子上,玉體像是芭蕉葉樣橫陳著,癩蛤蟆在葉子上上下前後蠕動爬行,講說,你就像是吃了顆蒼蠅樣,多麼噁心,他們是人嗎,我們是人嗎,你們你們說說你們是人嗎,我先說我不是人啊,我是把一朵朵鮮花硬生生地插在了一堆堆牛糞上。你們外表光鮮,其實都有一肚子苦水啊,容易嗎”這時會場上稀稀疏疏地有幾個的女人們嗚嗚地哭起來了。
趙桂花又說:“同志們啊,我們在一個特殊的地方,一個特殊的時代,這個經緯要求我們這一代人要有偉大的獻身精神,女士們,先生們,我為你們自豪,我為你們歌唱。為過去舉杯,為未來喝彩。事業尚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嘛”。
接著,會場上響起熱烈的掌聲來。楊福來接著講話了,他說:“根據趙桂花首長的心情和指示精神,我決定,爭取的資金款項,給你們提成時再提高一個百分點,以資鼓勵”。
這當兒,會場上的人都站起來了,掌聲雷動,經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