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大王一見到在領導身邊工作的人,就心情激動了,就是常常說的那句話,領導喜歡的就在領導身邊,群眾公認的就在群眾中間。
在大王看來,要與領導說上話,就要透過領導的司機,秘書,這種子人是下級通往領導的紐帶和橋樑,要是攀上了他們,以後人家在領導面前給引薦一下,就是在給首長駕車時,或者首長在喝酒時,或者首長上廁所時,或者首長繫鞋帶時,有意無意的給說一下,也許首長會把你作為社情民意來掌握,也許首長感興趣了,你爭取來首長的注意力了,說不定哪一天,你突然鴻運當頭,時來運轉,還不知道是什麼具體原因,就弄了個一官半職當起坤起了,那可是光耀祖宗的事啊。
也是,這大王,喝酒的時候,把杯子放的多低,把小李的杯子拱得老高,整了很多跟頭杯子。
可大王就不是一個酒精考驗的料,卻喝了一斤白酒,半晚上,在回家的路邊的樹叢中,醉酒睡死了。
人死為大呢,後有人給支點子了,大王的妻子二娃就揹著小兒子,拉著大王的獨眼龍父親,老人拄著竹棍,戴著破草帽,到區政府門口上訪了,要求賠償,圍觀的人很多,一些不法分子,也起鬨,影響了辦公秩序,恰好省上秘書長劉承繼來視察工作,看到這場面,說:“好啊,這可是送上門來的群眾工作”,他聽取情況彙報後,批評了區上不作為,強調說:“這事咋辦,涼拌,人民內部矛盾要用人民幣解決,花錢買平安嘛,能用錢擺平的事就不是個事呢”。
趙桂花本來不把這秘書長當回事,就是秘書不帶長,放屁都不響,就是個正秘書長,樹底下的土也是松的。
可他卻又狐疑這劉承繼秘書長回去後會給上邊的首長打小報告,萬一給弄個小鞋穿上,叫你不是高山擋路,而是小鞋夾腳了,那就不好了,我這個烙餅再大也打不過烙餅的鍋呢,陶罐子熬過柏木桶呢。
趙桂花把腦殼一摸,心想,話又說轉來,反正又不是自己的錢,於是乎,大筆一揮,財局下撥補償款二十萬列支。
趙桂花特別強調說:“這個哈,性質上不是賠償款,是補償款。因為是駕駛員小李子與他們是私下喝酒,與公事無關”。
本來,裝進籃子都是菜,撿錢都要趴一下腰桿,錢到手了,也該差不多了,事情也就平息了。
可是又有人支點子說:“那駕駛員小李不是政府的駕駛員,大王就不會去陪酒,就是陪,也不會喝那麼多,既然陪的是政府的駕駛員,那麼大王死了就該政府賠錢。話這樣一說下來,那政府就不光是補償的問題,是一個賠償的問題”。
二娃一聽,也是,硬是呢,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那這二十萬就是個零頭了。
後來又有人說:“這大王,雖然不是公務員,但是他是參加了公務活動,死了就是因公犧牲,就是烈士,家屬就該有烈士家屬的待遇”。
這,趙桂花堅決不從,說:“哪有這門子事,國家是有機器的,政府也不僅僅是給你說好話的”。
這當兒,這張老的秘書電話來了,這就不是大王,小王,秘書長個人的事了。
對此,趙桂花急得沒有辦法,就主持召開常務會議研究,介紹了情況之後,他說:“我說的三線呢,高壓線,紅線,底線,高壓線不能碰,紅線不能逾越,底線不能失守,現在這個樣子下去就底線失守了。大家發表意見啊,有的說要講資金限額,有的說要講維護穩定,有的說要講究法治,沒定論了。最後,還是趙桂花挽總了,他說:“就不要三講了,我講羊毛出在羊身上,這個烈士就烈士,先當起,後上邊的首長退下去了,或者這條資金鍊的線斷了,我們又將他的烈士稱號拿下,黑板上的字能寫能擦。這個說精彩直白點,這就是為了撤銷的授予”。
大家跟著說:“對,對,哦,是對的,這是從長遠考慮的權宜之計,還是趙首長點子多,點子高”,說著說著大家又笑了起來。
下邊的人都知道這趙桂花有些囉嗦,但是人家是頭,這囉嗦也就是頭兒身上的囉嗦,就解讀這囉嗦是老成持重的註腳了。
誰也沒有想到這公關的月嫂小姐惹纏出來的有這些囉嗦事,還一嘟嚕嘟嚕的,剪不斷理還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