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湊道:“今日長安城發生了刺殺大案,五郎讓我來保護楊娘子。”
美婦悠悠問道:“那你怎知我不是楊娘子?是我長得還不夠美嗎?”
“得罪了。”
吳湊不耐煩被這美婦戲弄,說罷一揮手,就要命令帶來的衙役們搜查這個院落。
可不等他們行動,已有護院們絡繹而出,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見吳湊慌張,那美婦眼裡的笑意愈濃,問道:“還不知我是誰嗎?”
“你不是杜家二孃。”
“誰說只有杜二孃能替杜五郎出頭?奴家複姓達奚。”
吳湊頓時變色,他在長安為官,當然聽過達奚盈盈的大名。
他再次看向全福,眼神裡已滿是震驚,暗忖自己竟是從一開始就沒能騙過這個小小的奴僕,反而落入了對方的陷阱。
原本是想不動聲色地找到楊玉環,現在反而打草驚蛇。
“達奚娘子,今日是郭千里將軍遇刺,我……”
“你一眼就看出我不是楊娘子,你見過她?”
“下官確實見過虢國夫人。”吳湊道:“下官只是奉命查案,打擾了,告辭。
說罷,他忙不迭行了一禮,匆匆就往外退。
達奚盈盈並不攔他,只是派了人去接杜五郎,同時派人進宮將此事稟報於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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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五郎只在京兆府待了半日也就出來了,連牢房都沒進去過。
可他出了京兆府,卻沒有誇讚全福的機敏,反而道:“你倒是自作聰明。”
“小人見那吳湊扣留了五郎,只好找達奚娘子相救。”
“你不懂。”
杜五郎嘆了一聲,愁眉苦臉地便入宮去見薛白。
他才進少陽院,就見到了杜妗站在那,面若寒霜。
“二姐。”
“你如今好有本事,敢揹著我替殿下置宅置院、藏匿美人,好志氣,打算當什麼?掮客?”
“二姐你說話不要這麼難聽嘛。”杜五郎道:“再說了,此事本就是誤會,那些人闖到了達奚盈盈的私宅……”
杜妗道:“若不是他們萬分確定是你在幫殿下藏人,他們敢動你嗎?”
“他們冤枉我,二姐也冤枉我嗎?”
“還敢瞞我,若因此事而使殿下功虧一簣,你當得起嗎?”
杜五郎不敢再還嘴,低下頭撓了撓臉,跟著杜妗進堂,見了薛白。
氣氛有些尷尬,主要是杜妗一臉不悅。
杜五郎偷眼看了看薛白,倒想知道他還有什麼花言巧語,將事情圓回來。
可等薛白開口卻沒說楊玉環之事,而是道:“田神功派人來申冤了,自稱並未燒殺搶擄。另外,他沒有把張汀母子交出來。”
提到張汀,杜妗自覺這件事辦得不好,臉色不再那麼冰冷,道:“我有直覺,張汀就在田神功的大營。”
“還沒有證據。”
“田神功沒有親自來見你,就是有可能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