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我要孃親,我要爹爹帶我去找孃親。”寶珠不願意等,瞪著腿發脾氣。
“寶珠,爹爹保證,這次上天庭,是最後一次,以後爹爹都不離開寶珠離開你孃親一步,拉鉤鉤保證好不好。”琀澧學者趙丞丞的樣子,心又疼得無法形容,寶珠半信半疑的看著他伸來的手指。
可憐巴巴的問:“真的,娘說大人不許騙孩子的。”
“你娘說的爹都照做,所以,寶珠等孃親,等爹爹幾日好不好呢,寶珠是孃親的乖孩子,也是爹爹的乖孩子呢。”他忍住了哭腔,眼眶不知不覺就紅了。
痛失所愛,卻不能痛哭,更不能放肆的報復。
琀澧恨啊,恨意上來的時候,喉嚨裡又泛起熟悉的腥甜味:“寶珠。”他迅速捂住孩子的眼睛,朝著床邊吐了一口血。
血色鮮紅,琀澧捻訣消除讓孩子害怕的痕跡,抹掉嘴角的血後,才放開寶珠說:“爹爹出去給寶珠端飯過來,寶珠想吃什麼。”
寶珠回答得不假思索:“我要吃娘煲的魚頭湯,娘說回來了就給寶珠抓大魚煲湯,還要加水豆腐,甜甜的可好吃的。”
“太早了,沒有人抓魚,我們吃點三筒家的叉燒飯好不好。”
寶珠不說話了,他們父女兩個各自傷懷,等奶孃把叉燒飯送進來,寶珠又想要吃趙丞丞做的番薯糖水。
“爹爹去煮,奶孃你陪寶珠吃飯吧。”琀澧逃離似的疾步走出屋裡,他躲進了灶頭後面,坐在小凳子上,眼淚就不聽使喚的滾落眼眶,從不知道眼淚為何物的男人,無聲的哭了許久。
梧桐聽到動靜,想出去看看,被九九拉回屋裡。
現在不像過去,誰頭上都陰雲密佈,稍微一點就能讓姑爺發飆,九九阻止了自己孃親過去討嫌,卻沒注意到一個人影偷偷接近廚房。
等他發現的時候,為時已晚,招娣的手帕都掏出來了:“姑爺,這裡有手帕。”
埋首在膝頭的男人抽泣的聲音突然消失,周身迸發出一股無形的力道將女人無情掃開,她被掀翻在地,還不死心的問:“姑爺,我只是給你一塊手帕。”
“我說過不想見到你,你是聽不懂人話!”這是琀澧第二次對姜鳶邇這樣說。
她卻聽不懂,只是覺得這個男人需要安慰,甚至已經幻想自己給予了琀澧溫暖,讓他感受到自己的好,姜鳶邇病的不清,這個女人完全沉浸在趙丞丞的死訊裡得意忘形。
除了沒有對所有人喊:趙丞丞死了,你們要認清現實外。
姜鳶邇所作所為,都顯示了她迫不及待要取而代之的心思。
只是接受了趙丞丞噩耗的人,還無暇分心去想罷了。
“姑爺,你聽我說,節哀順變。”不知死活的女人還在試圖裝扮一個好人。
琀澧從灶頭後方站起來,他臉上的淚已被騰騰的怒火蒸乾:“我節哀不節哀與你何干!輪得到你來操心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