琀澧將趙丞丞的衣服仔細疊好捂在心口,疼得麻木了,只有這點點東西能讓他繼續當個行屍走肉:“你有什麼訊息,到底是誰能逼死雷公電母自保,元家?”
“還沒有訊息,元家自從靜羽被立為女君,稷玉幽禁起來後就沒有什麼大動作,最近。”天君話音突止,琀澧疑心的側目,他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難道,天君瞞著他什麼要事!
想到趙丞丞死無全屍,琀澧濃眉緊擰:“說!你們底隱瞞了什麼!”
“表弟,不是我~~~”天君為難。
琀澧正要催逼,門外就走來一道人影,他抬眼只看到招娣端著一碗湯站在門外,她被兩道視線盯著,馬上說:“姑爺,湯來了,您喝一些吧。”
“我不餓,出去。”
“姑爺,你還有寶珠小姐要照顧,你得吃些東西的。”頷首的女人不走,反而跨進門檻,把一碗清湯擱在桌子上。
湯色寡淡,看不出放了什麼進去,完全引不起人的胃口,他丞丞煮湯都是很豐盛的,大骨頭,大配菜,一碗清水端上來幹什麼:“我說了不吃,你還拿進來是什麼意思,聽不懂人話?”本就是強撐著的男人對無事獻殷勤的女人直接拉下臉。
他沒了主心骨,憑什麼世上的人仙魔都還要活著。
想法越來越偏激的男人還是忍住了發怒的念頭:“馬上出去!”本想說滾,想起媳婦不喜歡男人對女人無禮只能換一套用詞。
被呵斥的女人不但沒有走,還抬頭看向天君,求助:“這位公子,你勸勸姑爺吧,多少吃一點。”
天君淡淡掃了招娣,不置一詞。
兩次被忤逆的琀澧猛然起了殺心,他想要讓眼前自以為是的人消失,可又不能濫殺無辜,因為她還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就算不為了他,為了女兒。
喉頭湧上一陣腥甜,琀澧又強嚥了回去,只有留著念想,才不至於出手殺人。
“梧桐!”琀澧對門外經過的人喊道。
梧桐聽到後,馬上噠噠跑進屋裡,她眼睛是紅的,似乎剛哭過,是的好多人都哭了,可為什麼招娣不哭:“把招娣給我拖出去,我不想見到她,日後不許再出現在我面前。”
恩人亡故,連一滴眼淚都不留,這樣冷心冷血的人留來作甚。
“是,姑爺。”梧桐兩手抓住招娣的胳膊,九尾狐力氣本就大,就是腦子不好好使,提麻袋一般強拽人出去,招娣還想掙扎,琀澧直接揮袖哐當合上房門。
門不開便是謝客。
“天君,你剛才有話留在嘴裡,是什麼。”琀澧盯著他。
天君凝著門的方向許久,似在沉思,琀澧等了半晌,這人才轉過頭來,嘴裡腥甜更濃的人,突然捂著胸口,一股暖意湧上喉嚨,逼得琀澧不得不轉頭將嘴裡的東西吐出來。
“呸!”
“琀澧!”一旁的天君目瞪口呆的對著椅邊嘔出來的一灘血,他心頭一凜,旋即劍指凝氣,封住了琀澧的大穴道:“你是想尋死嗎!”
琀澧並不知道嘔的是血,他甚至不在意:“無事,你告訴我,你之前滿了什麼。”
天君對他不拿自己當一回事兒心痛又無奈,也明白琀澧把趙丞丞當命,如果告訴他剛才的招娣就是姜鳶邇,怕是琀澧會盛怒之下殺人,如此線索更加會斷得七零八落。
對事情有自己考慮的天君,決定暫時瞞著琀澧,他扯謊道:“破浪有異心,我只是沒有證據,當初是丞丞力薦他去魔界,我就沒好意思和你說,免得讓你們夫妻不和。”
謊話要參著真話來說才顯得真,天君收手,扶住險些栽倒的琀澧:“你不能自暴自棄,寶珠只剩你一個親人了。”
琀澧單手撐著桌面,面色蒼白:“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