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南宮鴻飛揣著明白裝糊塗,千毒是恨得牙癢癢,但此刻顯然還不到翻臉的時候,因為烏天任那可怕的氣息又再度升起了,萬毒血短時間內恐怕難以再度激發,若再中一劍可就嗚呼哀哉了。
於是千毒急聲回道:“聯手?要是聯手就能幹掉這老東西,你們會傷成這樣?要本長老看,不如趕緊分頭逃。”他若一個人逃那肯定槍打出頭鳥,但若拉著南宮鴻飛和妖后他們一起逃,情況就不一樣,要說烏天任最恨的那自然還是妖聖天。
然而卻聽南宮鴻飛淡淡回道:“那就請千毒道友先走吧,我等或許還能為道友拖延片刻。”逃?若是此地沒有南宮家族的戰舟,沒有妖聖天一眾小妖,他們肯定會逃,那可是天劫,渡劫的烏天任不說,他們若被捲進去那一樣是九死一生,甚至十死無生!
但問題就在於他們並非孑然一身,他們若逃了,烏天任帶著頭頂的天劫去找其他人怎麼辦?正因為如此,南宮鴻飛沒走,妖后重傷之後也沒走。
聽得南宮鴻飛的話,千毒面色驟然一黑,還幫他拖延片刻,他又不是傻子,但時間已然不多,他也沒空再和南宮鴻飛計較,只得咬著牙說道:“那道友準備怎麼聯手?”
“先下手為強!”南宮鴻飛沉聲講道,同時揮動手中畫筆再度潑墨!大戰了這麼久,他自然也看出了烏天任每劍之後都需重新穩固氣息,所以此時真正需要拖時間的不是他們,反而是烏天任!
隨著殘缺的應龍再次出現,南宮鴻飛的臉色已是慘入金紙,但他也別無他法,除了這一招外,其他法術恐怕很難傷到烏天任分毫。
見南宮鴻飛動了,妖后與玉角也緊隨其後。
剎那間,嘶鳴與長嘯同時響徹夜空,就看大片火浪與巨石相繼生出,幾個眨眼就將天空密佈!火浪化作火海,巨石化作石群,伴隨著無數鮮血灑下,妖后與玉角一展翅、一咆哮,山呼海嘯應勢而出!
火海噴薄彷彿要將長天吞噬,而石群也頃刻間被恐怖的熔火化作了流星,拖著長長的尾巴朝烏天任猛的撞去!
看著鋪天蓋地的流星火海撲來,烏天任面色深沉,隨即怒哼一聲,就看其手中握著的盤龍劍驀然化作漆黑,天淵劍氣頓時斬出!
一時間,剛被火光照亮的天空突然又黑了下來,彷彿有人在天空下又開出了片天。不過那不是天,而是天淵!恐怖的天淵劍氣瞬間化作一條長河迎向流星火海,但和遮天蔽月的流星火海相比,這條長河不禁顯得有些“羸弱”,猶如支流匯江海。
然而現實卻是恰恰相反,“支流”並未匯入“江海”,反而是火海流入了黑淵!
只看流星火海與漆黑天淵觸碰的一瞬,火焰與熔石竟是主動飛入了天淵之中,就彷彿被一張漆黑大口吸了進去,片瞬便消失在了其中,沒有射出寸許光芒,更沒有掀起絲毫破浪!
吃下妖后與玉角的可怕攻勢之後,這無底天淵卻依舊沒有滿足,竟是又直接朝著發出攻擊的兩位大妖而去。
見此情形,南宮鴻飛趕緊御使著殘缺應龍擋在中間。
隨著殘缺應龍振翅咆哮,那無形的毀滅之力頓時再臨!難以看清的空間漣漪瞬間盪漾出去,未熄滅的火光,未飛散的碎石,擋在無形漣漪前的一切都在瞬息間被碾碎,然後湮滅當場!
不多時,漆黑的天淵與無形漣漪相觸。須臾之後,空間竟以肉眼可見的程度發生了扭曲,讓地面上無數觀戰之人不由自主地懷疑起了自己的眼睛。兩股恐怖的力量猶如在互相傾碾一般,時而向左,時而向右,短暫時間裡竟是僵持住了。
此情此景之下,千毒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選擇了動手。
他從百寶袋中取出數個玉瓶,隨即以真元將所有玉瓶震碎開來,就看一團團各色粉末頓時出現在了他的手上,然後他運轉起體內真元,胸腹間驀然臌脹起來。
“呼——”
隨著一道紫氣從千毒嘴中吐出,數團各色粉末頓時產生了變化!在紫氣縈繞之下,這些各色粉末竟是相繼化作無形!
做完這一切千毒嘴角頓時多出了一抹陰鷙的笑容,他緩緩轉動著手掌,他能感受到一股無色之氣正纏繞在他的手上。此毒名為“仙息”,無色無味不說,連神識都極難察覺,猶如仙人之呼吸,難聞難察,同時亦是說即使是仙人吸入也只得安息。
此毒並非千毒手中最猛烈的毒藥,但卻是最難防備的。
他悄無聲息地遊曳至戰場邊緣,隨即趁著烏天任與南宮鴻飛僵持分神的片刻,雙手迅速掐訣,隨即雙掌化出一道灰風悄然吹向了烏天任!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若是丁點動靜沒有,反而讓烏天任警惕自己,但若是綿裡藏針……“呵呵呵。”感受著仙息與毒風同時飄出,千毒忍不住輕笑起來,只論下毒的手段,就是樂毒宗宗主沙燁恐怕都要遜他半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