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的南宮佼兒剛回到甬道之中,就聽得一聲巨響,就連他們所在的甬道深處都感受到了微微震顫。
“鬥法的聲音!而且這威力已經是生死相搏的地步了!”南宮佼兒瞬間就從巨響中判斷出了很多,面上急色更濃,她本想問問方正青是否知曉什麼,方正青顯然比她更早從畫卷中清醒,說不定那時馮雲還未離開,然而現在顯然是顧不得那麼多了。
失去了拓然道人的加持,甬道之內惡鬼已盡然消失,也不復先前的悠長,狂奔了幾個呼吸之後,出口的青銅大門就出現在了南宮佼兒的眼前,然而剛推開大門,又是一聲劇烈的爆炸傳來!出了大門南宮佼兒的神識頓時沒有了阻礙,片刻便延伸于山外。
只見馮雲與一名白髮老者同時從爆炸的煙塵之中噴灑著鮮血拋飛出去。
“馮雲!”南宮佼兒雙目圓睜,忍不住驚呼道,馮雲一肩凹陷,骨折筋傷,渾身鮮血淋漓,顯然傷勢不輕,難以再戰。在觀那白髮老者,雖然神色萎靡,身上同樣無數血口,但不多時便在空中穩住了身形,手持九環大刀喘著粗氣,看樣子消耗不小,不過尚有一搏之力。
馮雲堪堪在快要落地的時候才停住了落勢,沒有摔成肉泥。似乎都察覺到了氣息有異,於是馮雲與純虛子同時看向了一家山方向,遠遠只見那青山逐漸變得模糊,彷彿水落丹青,隨後一個呼吸不到的時間便化作縷縷墨跡蔓延開來,消散於無形。
然而就在青山化墨之時,一名勁裝女子驀然從山中飛出,待到青山已經開始逐漸消散的時候,才又有一名男子狼狽地衝出。
片刻之間,南宮佼兒便飛掠到了馮雲的身旁,看著馮雲一身傷勢,眉目中彷彿有著百般複雜。
“……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兩人竟同時開口道,見狀馮雲不禁笑了起來:“……看樣子是沒事了,那這老東西就交給你了,我得喘兩口氣才行了。”馮雲虛弱地說著,一邊將純虛子的手段一一告知了南宮佼兒並且提醒她小心。
南宮佼兒點了點頭,一邊將馮雲扶到地面上坐下,隨即取出他的五支陣旗,輕念法訣在馮雲身旁佈置了個防禦陣法,看得馮雲一愣。
“我沒說過嗎,我也是會些陣法的。”南宮佼兒嫣然一笑。其實南宮家《四藝真法》中的棋道便是由陣法衍變而來的。
佈置好陣法,南宮佼兒才緩緩說道:“你好生休息吧,我去去就來。”
“哦、哦。”馮雲還是第一次聽到南宮佼兒用這麼溫柔的口氣說話,不禁有些不習慣,“這小狐狸轉性了?”
只有南宮佼兒自己知道她此刻的心中有多麼的複雜,又一次,明明自己已經很刻苦的修煉了,明明自己已經下定決心要保護他的,然而……
純虛子警惕地看著逐漸飛近的女子,他感受到了這女子身上不俗的氣息,但應該也未到出竅境,所以他並未逃走,“看樣子畫聖的傳承落在這女人的身上了。”他打量著南宮佼兒,眼中毫不掩飾地噴薄著欲/火,即便他已經活了接近千年,到還是被南宮佼兒的容貌所打動。此刻,一個傾城美人與一份絕世傳承就擺在他的面前,誰人能不能動心呢?
“我說那小雜種為何不要命地和我銀虎門作對,原來是為了美人啊。”純虛子口吐惡言,想要激怒南宮佼兒。南宮佼兒才接受完畫聖的考驗,連臉上的血跡都還未擦淨,想必還沒有時間調息過,此刻定然心境不穩,說不定能被他抓到一絲機會也說不定。
純虛子不知道的是,不用他激怒,南宮佼兒心中早已是怒火萬丈。祖祭之上擂臺比試也就罷了,但這一次不同了,更何況馮雲還是為她而傷,此仇不報,她女霸王的名號豈不是浪得虛名!
南宮佼兒一言不發,直接取出了百字大劍,一出手便是數道文字同時飛出!一時間,法術光芒鋪天蓋地,“山”字從天而降,“河”字咆哮翻湧,“劍”字寒氣逼人……
見到此番景象,純虛子又驚又疑,難以置信地喊道:“你、你是南宮家的人?”
以字為法,可以說是南宮家族的招牌,他如何能不知道。這下可不好辦了,南宮家的人,而且看年紀看修為,顯然必是南宮家的嫡傳,身上怎會缺了護身法寶,所以能不能滅口還是兩說。即便滅口了,以南宮家神鬼莫測的仙家手段,會不會尋到他銀虎門來,純虛子是一點把握都無。
純虛子一邊抵擋南宮佼兒的法術,一邊不斷在腦中思考著對策,猶豫了片刻便開口大聲吼道:“老夫銀虎門太上長老純虛子,敢問小姐尊姓大名?”
然而回答他的依然只有南宮佼兒的法術。
純虛子神色不愉,掙扎了片刻,還是繼續說道:“老夫先前不知是南宮家的千金在此,才有所冒犯,不過小姐的同伴也殺了我銀虎門不少弟子,不如我們各退一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