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愧是妖域嗎……”馮雲苦笑著嘆道。距離方正青離開又過了數日,他與南宮佼兒也已經進入兌域兩天了,然而他們卻一個人影都沒看到過,所過之處不是沒有人族生活過的蹤跡,但都十分久遠了,看樣子要麼是遷移了,要麼就是……
“所以我們的目的地到底是?”南宮佼兒一邊將烤好的獸肉遞給馮雲,一邊忍不住好奇開口問道。
這些日子為了照顧受傷的馮雲,南宮佼兒經常四處狩獵,甚至還親自下廚讓馮雲進補。就是味道方面,稍微遺憾了點,也就烤肉拿得出手,但畢竟是南宮大小姐第一次下廚,就算是生的,願意一吃的人也能從祖廟排到兌域來。
所以馮雲不免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他小心地接過烤肉,猶豫了片刻還是小聲問道:“你不會是想早點把我養好了,再跟我打一場吧?”
聽得此話南宮佼兒沒好氣地瞪了馮雲一眼,隨即擺弄著手中的烤肉不可置否地說道:“你還別說,本姑娘最近觀想畫聖師尊的地獄圖卷感觸良多,正想找個人試招呢,怎樣,想不想見識一下?”
馮雲趕緊搖頭,他確實挺想見識一下真正的畫聖傳承,但以身試“法”就算了。
見狀,南宮佼兒噗呲一聲便笑了出來:“瞧你那樣兒。”
隨即她放下烤肉,拿出了紙筆,幾個呼吸的時間便畫好了一幅作品,這幅畫很簡單,就是一塊巴掌大的石頭。
接著南宮佼兒朝馮雲說道,把手伸出來。
馮雲的左肩還沒痊癒,左臂自然也還不能自由活動,於是只能繼續當獨臂大俠,他將烤肉咬在嘴裡,隨即將空出的右手伸了出去。
只見南宮佼兒將石頭畫倒扣在馮雲手上,隨後輕輕一拍。
馮雲只覺手中驀然一沉,一個表面冰冷而粗糙的事物落入了掌中。待南宮佼兒將畫拿開時,一個石頭映入了兩人的眼裡,而之前南宮佼兒畫下石頭卻是不翼而飛。
南宮佼兒雖然畫技遠不如拓然道人,但畫個石頭還是沒問題的。於是一塊拿著像石頭,看著也像石頭的灰黑的卵石憑空出現了。
馮雲打量著手中的石頭,越看越是心驚,南宮佼兒曾為他演示過南宮家的畫道,重威能而不重形貌。簡單來說就是,畫翼當有御空之能,畫刀當有斬人之能,即便畫技猶如稚童塗鴉,只要以法施為,亦有其意之能。
然而馮雲手中的這塊石頭卻是有所不同,手中沉甸甸的感覺讓他絲毫不懷疑這塊石頭有著可以砸人的能力,但最重要的是他從這塊石頭上幾乎感受不到法術的痕跡,就如同當初他們在一家山時差不多,雖然知道有異,但卻無法看出破綻。
“如何?看出了什麼?”南宮佼兒笑呵呵地問道。
“這會消失嗎?”馮雲嘴裡咬著肉,於是傳音說道。
南宮佼兒遺憾地點了點頭:“會,但不是真元的原因,而是我還沒修煉到家。師尊的畫道與我南宮家的畫道最為不同的一點就在於此,我南宮家的畫道只重威能,只要失去了真元的支援,便會立刻消失。但師尊的畫道,落筆便為真,所以就算沒有真元貫注,也一樣能存在於世,即便是消失也是因其本身的存限。”
馮雲微微頷首,臉上滿是奇異。
“雖然我有畫道基礎,但入真道時間尚短,能畫出這麼塊石頭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想要像師尊那樣畫出活物、奇象恐怕還得不知多少年的苦功才行。”南宮佼兒說罷,卻見馮雲臉上的表情已從奇異變得尷尬起來。
“這你都告訴我?”馮雲放下石頭,重新將烤肉從嘴裡拿下。
聽完,南宮佼兒莞爾一笑:“這些本就不算什麼秘密,再說這傳承也是有你幫忙我才能得到。你要真覺得不好意思,不如把你此行的目的告訴我唄?”
見著南宮佼兒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狡黠,馮雲不禁露出一個苦笑。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就像你當初想找出自己的破綻來變強一樣,我此行便是準備彌補我煉體上的缺點。”馮雲緩緩說道。
“煉體上的缺點?”聽到馮雲所說,南宮佼兒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莫非是功法品階的原因?”
聽南宮佼兒一口點出了真相,馮雲不禁愣了片刻。
見狀,南宮佼兒想著解釋道:“別忘了我可查過你,靈臺宗在坤域雖然名頭不小,但在煉體一道上不過三流,哪能有什麼好的煉體功法讓你這外門弟子挑選,不如說你能憑著一本三流功法修到現在這個境界才有些不可思議。多問一句你應該還沒到龍象吧?”
這就是萬載世家的力量吧,只要有需要,哪怕是萬里之外的一個小人物,也逃不過他們的眼睛。於是馮雲苦笑著點了點頭:“勉強算是縛鯨巔峰吧,但僅憑煉體之能恐怕不是元嬰修士的對手。”
“那你這趟來妖域是想去找一門功法?”南宮佼兒不敢確定地問道,首先他不信馮雲的師父丹幽君會找不到一本好的煉體功法給他,二是找功法為何要來妖域?
“只能說也許,我也沒法確定。”馮雲無可奈何地答道,隨即沒等南宮佼兒再次發問,便搶先問道,“你可知曉一家名為‘螭龍宮’的宗派?”
“螭龍宮?沒聽說過……難道和許多年前那個燭龍宮有關?”南宮佼兒雖然肉體強悍甚至不輸煉體修士,但都是因為血脈特殊,她自身並未關心過煉體一道,不過煉體和“螭龍宮”的名字,不禁讓她想起了曾在書中讀到過的一家曾威及九洲的煉體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