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劍坪上。
“這就是我之前提到的馮雲。”薛雨朝著兩人介紹道,轉頭又向馮雲說道:“他們就是我那兩位朋友。”
馮雲拱手一禮。
那兩人一邊還禮一邊說道:“在下林申,在宗內待得比較久,你有不懂的可以問我。”
而另一人則淡漠道:“唐士文。”薛雨苦笑著接下話頭朝馮雲解釋道:“士文和我一同入門的,也和我一樣不太愛說話,你別介意。”
馮雲灑然一笑道:“沒事。”不過他心中卻有些想笑:“薛雨的兩位朋友倒是有趣。這林申平易近人,但看樣貌像已接近而立之年,而唐士文性格寡言年紀恐怕比我還小,也不知道怎麼成為朋友的。”
時間還不到辰時,但此時養劍坪上已是聚集了許多人,十分嘈雜,不過將一頭白髮梳成小辮的馮雲依然有些扎眼。
“是那小子!”田伯才剛到沒多久遠遠就看見了馮雲。
杜新朝田伯才目光的方向望去一邊說道:“那白頭髮的就是你說的那小子?”
田伯才恨恨說道:“就是那小子。”這些日子苦尋馮雲不到,鬱悶的田伯才只得暫時把這事丟到腦後,如今見到了馮雲,頓時怒上心頭。
“我看你今天是不是還能躲到朝晨殿去!”田伯才說著便要上前將馮雲教訓一頓。
杜新見狀連忙將他拉住,勸道:“田兄,別急。”
“怎麼?”田伯才不耐煩的回道。
“看那小子身邊也有幫手,你這樣貿然過去說不定會吃虧啊。再說馬上就要辰時了,萬一事情鬧大驚動了趕來的長老,那可就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田伯才看看日頭,無奈地放棄了過去找馮雲麻煩的想法,他雖然衝動了點,可不是傻子。
“哼!今天就放他一馬。”田伯才咬牙恨聲道,配合著臉上橫肉更顯兇狠,周圍注意到的人不禁挪著步子站得離他遠些。
杜新陰鷙一笑悄聲對田伯才說道:“呵呵,田兄你何必著急呢。我們準備了那麼多東西,等到了地頭,沒了執事沒了長老,一個剛入門的煉體小子還不是隨你收拾。”
田伯才聞言也笑了起來微微點頭,片刻後才小聲問道:“易少那邊……”
杜新用餘光掃視了下週圍,面色神秘地說道“我已經和葛芸芸那騷娘們兒搭上線了,她說只要我們孝敬得足夠,一切都好說。”
田伯才聞言神色複雜:“唉,以前都是別人孝敬我們,現在輪到我們孝敬別人了。”
“誰叫人家生下來就是當爺的。不過等我們真的搭上這條大船,以後多的是被孝敬的時候,成不成就看這次了。”
田伯才不可置否地點點頭,又朝馮雲的方向看去,露出一個期待的笑容。
馮雲天生神識,靈覺十分敏感,驀然感覺到一股敵朝自己而來,微微轉頭用餘光看向周圍,隨即眼皮微動。
“竟是田伯才,他發現我了,居然沒過來找我麻煩。”馮雲心中又疑惑又警惕。
此時正和薛雨有一句沒一句聊天的林申也發現了馮雲的異樣,順著馮雲的眼神看去。
林申悄聲說道:“馮兄可是和那田伯才有過節?”
馮雲回過頭來,苦笑著說道:“不必客氣,和薛雨一樣叫我馮雲便是。我的確和田伯才有些過節,一個月前,我剛入門時便被他盯上,討要我每月的養氣丹,我沒答應,幸好當時有執事插手,沒讓他得逞,估計這人一直懷恨在心。”
從見面到現在一直沒怎麼開口的唐士文竟開口說道:“竟還有如此無恥之人。”他眉頭輕皺,看樣子很是為馮雲抱不平。
“頗有少年意氣,倒和薛雨一樣是面冷心熱的性子。”馮雲在心中評價道,不禁對唐士文多了些好感。
林申倒是有些為馮雲擔憂道:“這田伯才是外門弟子裡有名的無賴,經常訛詐剛入門沒多久的弟子,不過這人修為倒也厲害,至今沒人能教訓他。不過你真正要小心的是他旁邊那個瘦高個,此人名叫杜新,為人最是陰險狡詐,田伯才至今能逍遙無事,多虧杜新給他當狗頭軍師,以前就曾有人被他們生生逼得下山還俗。你可要當心啊。”
馮雲點點頭感嘆道:“倒真是蛇鼠一窩啊。”被林申提醒,馮雲心中也不禁警惕起來,這樣的兩人沒理由會放過自己,現在不來找他麻煩,只怕是準備在以後給他挖個更大的坑。
就在這時,一艘巨大的戰船從深山中御空而來。養劍坪頓時變得安靜起來,眾人都仰望著那戰船緩緩向這邊靠近。
“轟!”隨著一聲巨響,戰船降落在了養劍坪邊緣,這時馮雲才真正見識到了這戰船的巨大,光是船身就有數丈之高,有數十丈寬,長度更是接近百丈,在這樣的龐然大物面前,船下的眾人顯得十分渺小。
馮雲並不驚奇,前世作為少掌門眼光還是有的,這戰船雖然巨大,但還算不上鎮宗之寶、戰爭利器,只是一艘普通的戰船罷了,仙羽派也曾有這樣的戰船。
隨著登船梯的落下,一位身著黑白二色長老袍的老人從船上飛到了空中俯視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