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寒笑道:“說實在的,出了史大人那個屋外,其他地方都是漏風的,晚上睡覺的時候就知道了。當然了,我這個地方也漏風,這還是我媳婦給我縫了被褥,這才暖實一些。不瞞你說,以前我這人睡覺踢被子,自打到了這兒後,這毛病徹底的改了!要不之前曹大人怎麼不想讓你住這兒呢!我是沒辦法,這才住在這兒的!”
錢貫也沒跟他多說話,只是探了探他屋裡的牆,確實漏風。
他又探了幾個屋室,最後發現情況果真如池映寒說的那樣。
錢貫就這麼看著池映寒,突然問道:“對了,我問你個事兒。”
池映寒轉頭,回道:“什麼事兒?”
“你現在知道我每日下午接待的那些公公,都是什麼人了嗎?”
池映寒怔了怔。
有些問題,他並不知情。
並且,他不知情的事太多了。
他想,曹清不打算告訴他的事,便是他不該知道甚至不該去問的事。
最終,池映寒還是搖了搖頭。
錢貫問道:“你都已經是司諫了,怎麼連這些事都不知道呢!”
池映寒回道:“因為那不是我所對接的,不該我管的,我就不想多管。平日裡諫院內部的事都是你來負責的,也是你和外面的人接觸較多,我似乎更適合在外面跑活兒,與人打交道這方面的事,曹大人還是覺得你去做比較靠譜。所以,曹大人將我升為司諫,更多的是想解除我本身的禁制,不然我到今年十月的時候才能重新出宮收集諫言,真的很耽擱事兒的。”
其實這些,錢貫都曾猜想過。
縱是如此,他還是不服氣。
他是個傻子嗎?到現在為止,竟連他們的這些情報資訊傳給誰都不知道!
更離譜的是——
就這麼個人,曹大人竟也敢如此信任。
反倒是錢貫什麼都清楚,平日裡辦事也沒有任何疏漏,那些機密的事,錢貫也做得來的。
這一夜,錢貫難以入眠。
他有些好奇,池映寒夜裡會做什麼?
結果便發現,池映寒夜裡會去探望史大人,雖然探望的時間不長,但也會上前同他老人家說幾句話。
錢貫突然覺得好笑。
他一直認為池映寒是個傻的,誰知道在很多事情上,池映寒早已搶佔了先機。
……
自打察覺到被跟蹤後,池映寒接下來的幾日便不再去御花園了,而是公然同曹清說自己凍著了,腸胃不舒服,便只在每日下午陽光最盛的時候,方才出去打探情報。
每次出去之前,曹清都會私底下交給他一張小紙條,小紙條上面半個字都沒有,每次都得池映寒出去後,用熱源將其灼上一番,方才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