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昨日他是因為這篇文章通篇罵安瑾瑜,他看著解氣才讀了幾十遍,然後背下來的。
顧相宜竟然以為他真的是背書的奇才?
天吶!天大的誤會啊!
但顧相宜卻是將池映寒安排得明明白白,不僅鎖了門,還囑咐杜仲在門外看著他有沒有好好背書,若有情況,及時上報。
池映寒看了眼桌上的書本,以及桌邊的一盆涼水。
心料著女人瘋起來都這樣嗎?涼水都給他準備好了?
池映寒擦了把臉,這才打起精神看了下眼前是什麼鬼東西。
他仔細一看眼前的文章,大標題竟是二字《勸學》!
池映寒:“……”
他只想說,這女人真的不可貌相,瞅著弱不禁風,實則是個狠人。
池映寒險些被她氣笑了,遂半死不活的通讀道:“君子曰:學不可以已。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冰,水為之而寒於水。木直中繩,輮以為輪,其曲中規。雖有槁暴,不復挺者,輮使之然也……”
不遠處的老夫人清晨剛起,竟聽見了池映寒誦書的聲音。
她可是深知她這嫡孫貪玩,不肯讀書,請了許多先生均無果之後,老夫人也放棄了,隨孫兒開心去。
莫說家裡的銀錢都由嫡孫繼承,他縱使他這輩子什麼都不做,那些繼承的產業也夠他活得逍遙的,若是哪天他想去做點什麼,老三在朝廷當差,自然可以給他安排個差事去做。
如此一來,她的孫兒不學也罷,平安就好。
但突然聽到他清晨讀書的聲音,老夫人心裡忽然感慨,彷彿在一瞬有種墨兒回來的錯覺。
家裡人誰不惦念著墨兒?
明著有池天翔半句不離口,暗著有蘇韻勤於祭拜,整日為其誦經祈福。
老夫人想著,深深嘆了口氣。
那孩子,屬實可惜。
且說顧相宜這邊,早早去了御聞堂後便麻利的跟著池映海點當藥櫃,池映海見顧相宜來了,特意跑去了後院,拿了一個熱乎乎的紅薯過來。
顧相宜也不知這孩子究竟什麼病,將紅薯給了她之後,一句話都不同她說,也不打招呼。
顧相宜蹲下,看著這塊紅薯道:“是給嫂嫂準備的嗎?”
他沒說話,只是看著顧相宜。但紅薯放在顧相宜手裡後,他也沒奪回去。
“你要是給嫂嫂的話,嫂嫂告訴你,嫂嫂早上吃過了,這會兒不餓。餓的時候再吃。”
池映海依舊不回答,跑到後院簾子後,露出個腦袋,直勾勾的盯著顧相宜。
顧相宜沒多理會他,依舊麻利的歸攏藥材、搗藥、研磨。而那紅薯,她便放在櫃檯上。
白日看鋪子的時候,二房夫人見到櫃檯上的紅薯,問了一句:“相宜,這怎麼有個紅薯在這兒?”
“海哥兒給的,想來早上不餓,便放那兒了。”
二房夫人頓了頓,道:“都放涼了,嬸兒給你拿廚房熱熱去。”
這一熱,這紅薯也再沒拿回來。
雖說自打嫁了池家之後,顧相宜根本不差這個紅薯,甚至她不拿回來,顧相宜都懶得拉下面子去催問。但這二房夫人這點心思,顧相宜著實不敢恭維。
有時池天南會看上兩眼,發現她抓藥技法很精,心也細緻,從不弄錯任何藥材。若讓其熬藥,她也熬得恰到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