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人誰也不知道,所有人都被矇在鼓裡,都以為他是個翩翩公子、是個大善人。所以那日我怕你也被矇在鼓裡,我才必須出馬,不能讓他再禍害了誰!”
顧相宜咬著牙,不作聲。
她的經歷,她自是不能同他共享。
但“冷血”二字,他說對了。
雖是一場胡鬧,但池映寒終歸有一顆純稚的心,終歸抱有一絲善意。
“顧相宜,我告訴你這件事,就是想讓你知道——你沒嫁給他是你的福氣,你千萬別因為這事兒再想不開了!”
池映寒說得一本正經,顧相宜實際上心裡早知道安瑾瑜是何人,故意順從他道:“聽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你更要參加科考了。既你知道他如此冷血,那你知道倘若他真的入朝為官,甚至輔佐皇上,國家得是什麼樣嗎?”
池映寒點了點頭。
但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又道:“嘿!不對呀!我跟你嘮這事兒不是在表明我更要參加科考,我只是讓你警惕他的為人,讓你想開點啊!”
“可在我聽來,這個人既如此可怕,那你就更得把他壓下去,你得在他之上,能制住他,你不能讓他跑到皇帝身邊去,不然整個慶國都要被他毀滅了是不是?”
池映寒又點了點頭。
“所以你更要讀書了呀!”
池映寒:“……”
不對呀!他怎麼好像被套路了?
他只是怕顧相宜一直想不開才告訴她這個秘密,沒說要因此讀書啊!
但還未等池映寒再說什麼,顧相宜便搶先一步道:“那夫君明日開始要更加認真的在家讀書哦!”
池映寒:“????”
而老夫人房內,老夫人在安家那邊一直買訊息,她就是想聽聽,關於這嫡孫媳婦的紅花一事究竟是如何傳得沸沸揚揚的,是真是假。
但這訊息傳不來,偏偏聽到了更大的訊息。
“什麼?安家和元知府女兒元玉婉?什麼時候的事?”老夫人震驚,她一直在想方設法的打聽,顧相宜和安瑾瑜的婚事為何罷了,誰知打聽到的卻是知府要將女兒下嫁給安瑾瑜。
“多的便打探不到了。只知道是有這麼回事,安家明日便要去元府提親了。唯一有交集的,便是那馬球大會,是元家主辦的。”
“難不成是安家早看不上顧家?”
老夫人當初急於為孫子沖喜,如今反應過來的她,越發懷疑這孫媳婦是否有什麼問題。
派去顧相宜院裡的兩個婆子也帶不出來什麼訊息,只說院子不大,規矩卻多得很,白日裡收拾床鋪多一會兒都會被采薇呵斥出來。
唯一知曉的便是顧相宜自昨日起便去了二房的藥堂幫忙打點買賣,似是在練手。
“在二房的藥堂裡練手?她倒是有想法。那二房雖是醫術高超,可二房夫人卻不是好相處的,還能讓她學到些什麼?”
“那……老夫人,這事兒應如何處置?”
“她也是想打理二郎名下的藥鋪才去練手,貿然攔她還不妥當。過些時日問問她學到什麼了,學不到東西,自要讓她回來。她是大房的兒媳,給二房打理藥堂叫什麼事兒!”
次日,天還未亮。
池映寒正抱著被子睡得正香,便被顧相宜生生上演了一出“聞雞起舞”。
顧相宜起得向來都早,在自己梳妝打扮之後,便來到床邊去叫醒池映寒。
“池二,起了!”
池映寒生生被攪醒,他在府上十八年,還從未有人敢攪和他的清夢。
“起?這才幾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