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肥遺的利爪即將撕開溫金鶴的胸膛,忽地一陣金光從溫金鶴懷中迸出,燙的肥遺怪叫一聲,後退了數步。
就在這個空蕩,江扶鳶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拎起溫金鶴的後脖領子甩向身後,饅頭與她配合默契,嗷嗚一聲躍到空中,叼住溫金鶴將他拖到人群內部。
一旁的谷清臉色一變,他沒想到江扶鳶竟然會救溫金鶴。
他還打算讓溫金鶴的血肉成為妖獸們的開胃大餐,好激發它們的嗜血性,為接下來的屠殺做預備。
一計不成,他再生一計。
谷清提劍刺向圍上來的妖獸,單手掐訣,催動著白慕星教他的密術。
下一秒,所有妖獸同時身形爆漲,嘶吼著以更快的速度在人群中橫衝直撞。
溫金鶴躺在地上,胸口的傷在剛才的動作裡重新被撕開,獻血染透衣服,他忍不住撫上胸膛。
一陣暖流從指尖傳來,他顫抖著從溫暖處摸出一張染血的黃紙,是江扶鳶賣給道宮的附身符。
他死死地盯著符篆,剛才也是它抵擋了肥遺的攻擊……
血液越是流失,溫金鶴的腦子卻越是清醒。
他看向人群,發現所有怪物優先攻擊的物件,都是他今天給了師父新符篆的人,而那幾個轉眼受了重傷的,則是剛才說丟掉了江扶鳶的護身符的……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身在戰局中的眾人還沒意識到這點,只拼命地與妖獸們纏鬥,時不時有人被咬掉一隻手,或被啃掉一隻腳。
中間還摻雜著白慕星驚恐的叫聲:“啊啊啊——救命啊————好可怕————”
溫金鶴吐出一口鮮血,默默想著:“穆仙姑說得沒錯,果然不該帶她來。”
純純拖後腿還要加噪音攻擊的。
不像江扶鳶,一根戒木在怪物群裡如蛟龍入海,左右開弓將近她身的怪物統統抽了個遍。
胸口又是一陣抽痛,溫金鶴眼前發黑,怕自己撐不過去便一把拽住蠢蠢欲動盯著怪物群,想要衝上去大吃一頓的貔貅尾巴。
“告,告訴你主人……小心……小心師父……”
饅頭一扭頭,抽回尾巴尖,齜牙咧嘴:“我知道。”
怪物見多了,現在看到一隻黑貓口吐人言,溫金鶴也不覺得奇怪,他顫巍巍撿起平安符:“這個……他們身上……”
話沒說完,饅頭尾巴一甩,啪地抽在他的胸口:“閉嘴。”
黑貓四爪一縮一躍,轉眼鑽進人群,加入混戰。
溫金鶴嘴唇抖了抖,果然閉上了,這是疼的說不出話了。
一片刀光劍影裡,谷清挽了劍花,砍下鱄魚怪的尾部,將它踹向江扶鳶,江扶鳶一個閃身避開,戒木狠狠擊中鱄魚怪的腦殼,擊鼓傳花般又將它抽回谷清方向。
谷清兇狠道:“妖女,你現在收手還為時未晚,莫要鑄成大錯!”
他聲音很大,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江扶鳶冷哼一聲:“收手?好啊。”
谷清一愣。
江扶鳶抓住時機,一腳將他踹向怪物堆,與此同時,鍾斂風心領神會,袖中劍凌空一甩,對準谷清的心窩。
撲哧——
銀光沒有碰到谷清分毫,而是扎進了一隻妖獸的體內。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的動作都頓了一下,腦海中閃過一個他們從未想過的可能。
一道黑影趁機飛快地在眾人身前掠過,刷刷刷幾下將他們胸口衣物撕開個大口,一張張暗紅色的符篆緩緩飄落。
隨著符篆落地,原本攻擊他們的怪物視線一轉,齊齊往地上的符篆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