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鳶面無表情地看著被怪物擋在身後的谷清:“老牛鼻子你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啊。”
“一把年紀了還這麼怕死。”
眾人心裡同時咯噔一下,不可置信地目光投向他們跟隨敬仰了多年的道宮宮主。
谷清冰冷的目光掃過人群,突然呵了一聲:“我,不會死。”
“今日要死的,是你們。”
他抬起手,擋在他身前的怪物散開,衝向最近的道士。
“宮,宮主……”
道士還沒反應過來,肥遺張開血盆大口,猩紅的舌頭如利刃刺穿了他的心臟。
谷清冷漠地看著一個又一個道宮的道士被怪物殺死,扭頭對江扶鳶說:“我本來只想要取夠鮮血啟用陣眼,剩下的人可以放他們一條生路的。”
“是你,打亂了我的計劃。穆辭盞,這些人都是因你而死,是你害死了他們。”
江扶鳶嘖了一聲:“我害死你大爺,腦子不好就多讀書,你這是什麼強盜邏輯。”
谷清沒想到到這樣的地步,她還能罵人,他被哽了一下,後退一步道:“既然如此,你們就都一起死吧,我要把你們都做成我陣法的養分!”
話音落下,他一手掐訣,一手掏出一張黑紅色的符篆,低聲唸咒。
瞬間整片山頭狂風四起,風沙卷著碎石在空中劈啪作響,天瞬間黑了好幾個度。
“嘖,就你有符?”江扶鳶扭頭對鍾斂風和池信宿說道,“幫我擋著點,我要畫符。”
兩人齊聲應了聲好。
有他們頂著,江扶鳶後退兩步,左右看了看,看到溫金鶴躺在旁邊,她蹲下身子在他胸口抹了把。
溫金鶴:???
江扶鳶沾了滿手鮮血,直接在地上陣法各處畫起了訓畜符。
東南西北四方神位皆被血符覆蓋後,她手掐法訣,低聲唸誦起清心咒。
無事發生。
江扶鳶愣了下,低頭看了眼自己沾滿泥沙和血漬的手,又嫌棄地看了眼溫金鶴。
她嘀咕道:“沒用的猴。”
溫金鶴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仙姑……這時候你就別玩了……”
“嘖,還是得我自己來。”江扶鳶拿起溫金鶴的佩劍,比劃了下掌心位置,頓了頓,又挪到指尖,這才狠心往下一劃。
鮮血冒出,江扶鳶以指為筆,又在四方神位上畫下訓畜符。
“清心若水,清水即心。微風無起,波瀾不驚,幽篁獨坐,長嘯鳴琴……”
隨著清心咒起,地上的訓畜符發出一道道白光,白光又帶來陣陣清風,以江扶鳶為中心,逐漸向四周蕩去。
清風過處,所有妖獸都突然停下動作,呆呆站立片刻後身上冒出一陣黑氣。
黑氣很快被下一陣清風吹散,眨眼間原本的異獸全部變回了原本模樣,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各種動物、間或還有人的屍體。
它們終於自由了。
“怎麼可能……”谷清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你怎麼可能破了煉鬼術……”
他站在屍海中,視線緩緩移動,最後看向人群的某處。
“一定,一定還有別的辦法,你……”
話沒說完,他突然表情猙獰地雙手捧著胸口,喉嚨裡發出嗬嗬聲響,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江扶鳶臉色變了變:“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