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端的江扶鳶卻開始懷疑人生。
她一睜開眼,便看到四面斑駁的石牆,地上鋪著薄薄的稻草,一張破木板勉強能稱得上是床,空氣裡瀰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似乎是血腥氣與黴味長久纏綿額的產物。
這是天牢。
牢房幽暗且淒冷,隆冬臘月的寒風順著高牆上一小方視窗呼呼往裡灌,不過數寸的視窗還擋著十字鐵架,明顯是為了防止有人逃出去。
江扶鳶仰頭看著從視窗斜射進來的一點光亮,慢悠悠想著這得被碎屍成多少塊,才能被完全丟出窗戶。
又一陣凜冽的北風囂張衝入牢房,猛地躥進她口鼻中,江扶鳶忍不住掩唇低咳起來。
“咳咳……”沒咳幾下,她的背後傳來撕心裂肺的痛楚,“嘶……怎麼回事……咳咳……”
喉頭甜腥,身體疼痛,雙重痛苦幾乎讓江扶鳶想撕吧了鍾斂風。
他這做的什麼狗屁夢,開場就是她的死局是吧?
美人越是脆弱,越是讓人憐愛,牢房外的幾個獄卒眼神中透露出貪婪,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這妖女,屬實是絕色尤物,難怪陛下不捨得殺她。
牢內的江扶鳶咳得眼前發黑,差點背過氣去,好不容易捂住胸口停下咳嗽,她脫力地坐在破木板上調整呼吸,軟綿綿地喘著氣。
這具身軀過於孱弱,她調動精神探查體內,卻發現胸腹之中暖洋洋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護著她,所以她在這漏風的天牢裡也不覺得冷。
但也僅限於不覺得冷,她原本磅礴的信仰之力,此刻是一點都使不出來,手無縛雞之力就是她目前最好的寫照。
鍾斂風夢裡到底給她安置了個什麼設定啊!
思索間,牢房外傳來兩串腳步聲。
一個獄卒掏出鑰匙開啟牢門,另一個獄卒則手上端著個木盤,上面是一點散發著餿味的飯菜。
變質的飯菜味兒蠻橫地佔據這間狹小的牢房,賊眉鼠目的獄卒將木盤往地上一放,吆喝道:“開飯了!”
江扶鳶嫌惡地扭頭,不想讓長了綠色黴斑的飯菜汙了自己的眼睛,她掩鼻道:“拿走!”
不管是前世在宗門,還是今生在大舜,她從未在吃食上委屈了自己,這種飯菜,對於在柯家村都能吃上香軟大白饅頭的江扶鳶而言,和給她投毒無異。
兩個獄卒交換了個眼神,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熟悉的淫慾。
天牢苦寒,之前牢裡的女犯人稍有幾分姿色都會被牢頭霸佔,江扶鳶這等美人他倆小小獄卒生平不要說嘗過了,就連多看幾眼,都要被牢頭呵斥。
但是現在不同,西土國眼看被木可國打得節節敗退,聽說木可王已經兵臨城下,眼看就要攻破西土國都了,牢頭們早早得了風聲,跑得無影無蹤,整個天牢就剩下他們幾個小小獄卒沒錢沒家的,想跑都不知往何處跑。
索性爛命一條,他們乾脆繼續留在天牢,看守著牢裡的犯人們,就希望新來的木可王能看在他們盡忠職守的份上,留他們繼續幹著這份本職工作。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一個獄卒低聲問另一個:“我先上?”
賊眉鼠目的另一個不高興了:“要上一起上,我可不讓你啊。”
“行,一起就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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