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鳶立刻掏出戒木,朝著它的大尾巴甩去。
戒木常年被她隨身攜帶,已經被滋養盤摸地透出玉質,蘊含充沛的靈力,逢妖寸斬,遇鬼全收。
這一擊若是能中,它這條尾巴是必斷無疑。
戒木即將碰到精怪的剎那,它尾巴一收,直接捨棄房梁,在空中滾了一圈後四肢著地。
“嗚哇哇哇——”
近距離聽到它的嘶吼更像嬰啼,讓人後背一涼,直起雞皮疙瘩。
戒木落空,在房樑上嗑了下便飛回江扶鳶手中,手握戒木,她眯了眯眼,這精怪好靈活的身手。
知道江扶鳶不好對付,精怪立刻曲起四肢,倏地團成一團,蓄力發力不過毫釐之差,四爪便猛地轉向,朝江扶鳶身側的丁照柳撲去。
“照柳小心!”易姣煙一聲驚呼,比她驚呼更快的是鍾斂風的袖中劍,只見寒光一閃,密密麻麻的劍花似有千鈞之力,噼裡啪啦落在精怪面前,逼得它邊啼哭邊後退。
“哇——噗——”不敵鍾斂風的劍意,精怪倏地從膝蓋處噴出一灘黑色腥臭的液體後,便趁著幾人後退半步的功夫,如一道閃電般躍上牆頭,消失無蹤。
丁照柳有些恍惚,愣愣地問道:“它,它跑了嗎?”
江扶鳶看著地上的黑色液體,嗯了一聲。
易姣煙卻蹙起眉頭,表情古怪地看向精怪逃跑的方向:“那邊……好像是曲嫋嫋的院子。”
曲嫋嫋就是曲姨娘,青陽侯的妾室。
易姣煙望向江扶鳶:“咱們,要去看看嗎?”
考慮到精怪雖然受傷,但仍有可能傷人,江扶鳶點頭後四人便朝著曲姨娘的院子走去。
曲姨娘院子門口只候著一個小丫鬟,頭一點一點地正打著瞌睡。
聽到腳步聲,她驚醒過來,猛地抬頭:“夫,夫人,少爺,你們……”
丁照柳一揮手,吩咐道:“開門。”
小丫鬟惶惶不安趕緊開了門:“夫人,少爺,我這就去稟告一聲……”
院子不大,一眼就能看到曲嫋嫋的臥房黑黢黢的,想必是睡了。
“不用。”易姣煙遙遙指了下丫鬟的額頭,“你站著別動,也別出聲。”
話畢,曲嫋嫋臥房的門就開了。
剎那間,所有人的全身緊繃了一下,目光都被門口的身影吸引。
只見曲嫋嫋一手扶著門框,一手端著一盞油燈,白著臉看向她們。
而她的裙襬間,一道人面獸身的黑影一閃而過,鑽進她房中消失不見。
“是精怪!”丁照柳低呵道,一馬當先衝進屋內。
曲嫋嫋似被他的莽撞舉動嚇傻了,噗通一聲,手中的油燈掉落在地,燈芯沒了燈油的浸潤,徒勞閃了兩下後便徹底熄滅。
黑暗重新籠罩她的臥房,也一併吞噬衝入屋中的丁照柳。
“照柳!”
“丁少卿!”
幾人同時臉色大變,一同向屋內大跨步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