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瑚笑起來,狗腿地道:“當然不是,父王最是英明神武了。不過,我似乎還沒有問過柯世兄請這位老師需要多少束脩。”
她又對柯明敘道:“柯世兄儘管提便是,會教敕勒語的老師不好找,我父王財大氣粗,要多少金銀都有的是。”
柯明敘想了想,“錢財上我自然是不擔心,只是他如今是一個人住在城南,每日來往於城東恐怕不大方便,若是府中能為他準備一個住處,便是最好了。”
城南到城東路程不近,若是尋常人,沒有馬車或是能騎馬,的確是很麻煩的一件事。
可要為他準備住處卻也不是難事,從前教景瑚讀書的那個老舉人便在府中有一處單獨的院落居住。
景瑚就看著她父王,等著她父王應下來。
“明敘儘管放心便是,雖我是武人,也知道尊師重道的道理,不過一處院落,到時候讓瑚兒的母妃出面,一定安排的妥帖。”
見他還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景瑚忙打斷他,“父王,今日柯世兄還要去崇安大長公主府,您有什麼事,還是下回見面再說吧。”
她本來恐怕就耽誤了柯明敘的事了,說要送他,可故意將步子壓的很小,原本一半的時間就能到達府門口,可此時天都黑盡了。
再加上個嘮嘮叨叨的父王,他待會哪怕是騎馬,可能也要誤事了,況且夜間行路,也終究沒有白日方便。
她不瞭解他老師的性格,若是很在意時間,討厭人遲到的,他豈不是要麻煩了。她不由得後悔起來。
其實她覺得今日父王也有些奇怪,他平日是從不和人囉嗦的,對他自己幾個兒子,也幾乎都沒有好臉色,也就是對她大哥哥還好一些罷了。
柯明敘就算再厲害,畢竟也是後輩。
話說到這裡,永寧郡王便笑道:“明敘既然有事,今日便不耽誤你了。來日我去府上拜訪你祖父,再一同說話。”
柯明敘禮貌的笑了笑,又行了禮,便快步出去了。
在永寧郡王面前,景瑚不敢做的太過分,只是回頭看了他一眼,便跟在她父王身旁進門了。
反倒是和她沒什麼話說,只是不鹹不淡的問她,“你大嫂的身體可好些了?”
景瑚便道:“大嫂自己說是好多了,可臉色還是蒼白的嚇人。柯世兄也懂醫術,又是大嫂的親哥哥,或許也有想讓柯世兄為她看看的意思。”
“哦?”永寧郡王應了一聲,饒有興趣的道:“瑚兒似乎很瞭解他。”
景瑚噎了片刻,才道:“也是方才送柯世兄出來,路上聽他說的。”
永寧郡王點了點頭,“你先去棲雪閣尋你母妃吧,我還有事,要去書房議事,就不去陪你母妃用膳了。”
景瑚也沒什麼話要說,笑著應了是,便帶著豆綠往內院走了。一邊走一邊思量方才她父王的態度,想到一半,忽而想起來,她還沒有把那封信給柯明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