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呂走到屋內,看著這父女兩,然後說道:“袁師傅,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們有些事情要和你女兒單獨談一下。”
老袁怨憤的說道:“說什麼事情,難道我這個當父親的還在一旁聽不得了?”
老呂用低沉而不怒自威的聲音說道:“警察辦案,請你配合一下。”
老袁看了看威嚴的老呂,雖然有一百個不願意,但還是緩緩的走出了臥室的房門。
我將臥室的窗簾和窗戶開啟,因為袁渝美將自己關在這個狹小的房間,已經讓房間內有一股難聞的酸臭味道了。
之後老呂對站在臥室門口的老袁說道:“你暫時在外面等一會,我們瞭解情況後就離開。”老呂說完關上了臥室的房門。
我將電腦桌邊上的靠背椅子拖到了床邊,面對著發愣的袁渝美坐下,老呂站在一旁,雙手抄在胸前,靜靜的看著袁渝美。
袁渝美的頭髮很是油膩,看來已經是多時沒有洗頭了,她本來很是清秀的臉龐上,卻因為面部的脫水和淚痕的緣故,導致面部乾涸脫皮。那黑眼圈可以看出她有些日子沒有睡過安穩覺了。
我輕聲說道:“小美,雖然我們素不相識,但是你能不能相信我,我會給你受到的冤屈找回公道。”
袁渝美微微低著頭,沒有看我,應該是沒敢看我,但是我能看見她微微的皺著眉頭,而且眼淚瞬間就掉了出來。
我從口袋中拿出一張溼紙巾,撕開了包裝袋,緩緩的遞給袁渝美。
她接過紙巾,輕輕的擦拭著她的雙眼。可是她依舊是沉默,一言不發。
我說道:“每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會遇到不順、不公,甚至是難以磨滅的可怕事情。但是人只要還活著,就應該向前看。要努力改變自己,把這些不順不公的事情都勇敢的邁過去。特別是對那些對我們做出了傷害,並且有違法律的人,我們一定要讓他們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這不是報復,這是法律賦予我們每一個人的權力,你要用這種權力去保護自己,不能讓那些胡作非為的傢伙逍遙法外,而自己只是躲在陰暗的角落,自怨自艾。”
我的這番話,讓袁渝美狠狠的捏著自己的衣角,若是那衣服有血有肉,那必定是被她捏得血肉模糊。
我看見她的面部肌肉狠狠的收縮了一下,這是在用力的咬牙。咬牙,說明她已經在心裡有了一個勇敢的決定。
她緩緩的抬起頭,看著我,眼中雖然還是噙著淚水,但是卻堅定了很多,那種冷漠已經蕩然無存。
“叔叔,謝謝你。”
我笑了笑。
這時老呂說道:“小美,請告訴我們關於嚴文平的事情。”
老呂的這句話說得太突然,我起初擔心袁渝美會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不過我小看了女人的堅強,她又是狠狠的咬了咬牙,一雙淡紅的雙唇抿得發白。她用力的抹去眼淚,將長髮撩到腦後,厲聲說道:“警察叔叔,我要告嚴文平,他強姦了我。”
我皺了皺眉,用同情且堅定的眼神看著袁渝美,這是我最好的回應。
袁渝美一直用哽咽的聲音,將她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就在兩個月前,大約是譚麗淑死後一週的時間。袁渝美透過QQ認識了嚴文華。
在網路上,嚴文華表現得溫文爾雅、知書達理,是一個時尚而且陽光的大男孩。加上嚴文華英俊的外貌,初出社會的袁渝美,很快就被這個英俊且能說會道的男子,徹底的吸引了。
起初的半個月裡,兩人只是在QQ上影片聊天,很快的,兩人就發展成了男女朋友,並且因為都是當地人,兩人見面了。也就在第一次見面中,懵懂的袁渝美就把自己的處子之身交給了嚴文平。
在起初的幾周裡,嚴文平對袁渝美是百般的呵護,袁渝美以為自己找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伴侶,於是把自己所有的愛都交給了嚴文平。
加上嚴文平在鎮子上有房子,於是袁渝美就和嚴文平有了半同居的狀態。
袁渝美的心目中,愛情是美滿的,她希望給這個愛情找到一個更加穩固的港灣,於是她向嚴文平提出了婚約,並且希望嚴文平去見一見自己的父母。
可是這個要求提出來以後,嚴文平總是以工作忙為理由推脫了。
就在半個月前,袁渝美再次的向嚴文平提出見家長的事情。這次嚴文平沒有推脫,而是爽快的答應了。
不過嚴文平說既然要見女方的家長,那就得買些好禮。聽說袁渝美的父親愛喝酒,他就說他知道在村裡有一家老酒廠裡,有上好的酒。於是嚴文平就騎著摩托車,帶著袁渝美前往酒廠購買好酒。
可就是這次買酒之路,就成為了袁渝美的痛苦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