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將那禍害女子拍飛,張木流這才深吸一口氣。所謂“禍害”,當然不是指她長得有多好看了,而是這事兒萬一傳出去,他張木流重回勝神洲,小命兒難保啊!就不說離秋水會怎樣,從來沒機會打兒子,總憋著揍其一頓的何紫棠就要先把張木流打個鼻青臉腫。
曹旭其實收穫不小,不光給自個兒找了一道劍穗兒,還給師姐尋來一件霓裳羽衣。秦笑笑拗不過少年人,只好施法將其穿在身上。當時曹旭就傻眼了,心說師姐怎麼越看越漂亮?可惜只覆在身上一小會兒,秦笑笑就將那惹眼的衣裳撤去。
宋淵正護著兩人煉化尋來的寶物,藉著其中所蘊含的仙人氣息破境。剛等兩個徒弟進入那玄妙的忘我境界,一個滿臉血汙的女子就給某人一巴掌拍來。
這位鬥寒洲鬥寒洲劍修一忍再忍,終於……還是忍住了。
他孃的,打不過!
宋淵可沒張木流那樣辣手摧花,而是以一道溫和靈氣拖住女子,緩緩將其推往司馬灼。
遠處早已沒心思去煉化靈泉的張木流,瞧見宋淵這一手兒,無奈嘆氣,心說活該你這麼多年齡了還沒媳婦兒。
司馬灼哪兒有閒心搭理?這兒百十號人呢,還有二十餘人沒有引氣入體,本來就煩躁,見宋淵把那女子推來,這位已經“板上釘釘”的宗主就要學著張木流將其一巴掌拍飛。
宋淵嘆了一口氣,又將那女子扯回去,隨手拋去一枚丹藥,輕聲道:“不如你先療傷,然後再去洗把臉?”
誰知那女子接過丹藥,一口吞下後轉身就往張木流那邊兒飛去,理都沒理宋淵。
目盲道人在上方坐著看戲,這會兒他只恨早年吃撐了,自個兒挖掉了自個兒眼睛。
張木流看似只是悶坐喝酒,其實在不斷覆盤今日之事。
照理說,那老狗不可能是拿鑰匙的人,玲瓏塔也不像是鑰匙,更像是攻城錘一般。張木流覺得李忠那夥兒人能來此地,肯定有別的法子。莊譙就更讓人摸不清,張木流能確定的一點,就是這人肯定也登了九階。
來到這無思江遊天,沒被壓境的只有四人。
曹旭跟秦笑笑,莊譙,還有張木流。
雖然不知道在那湖畔臺階走上九步代表了什麼,可這幾步路,一定不簡單。
正想著呢,那女子又御空飛來,一臉血汙也不曉得擦一擦,擱這兒嚇唬誰呢?
眼看那白衣劍客就要抬手,女子氣呼呼的落下,瞪眼道:“要麼你就殺了我,要麼我就賴上你了,你自己選。”
張木流氣極,皺眉道:“你腦子是不是給那莊譙打壞了?再靠近我就不客氣了。”
那女子鬼使神差說了句:“你別多想,我跟莊譙什麼都沒有。”
只聽到啪一聲,女子再次給一巴掌拍飛,又到了宋淵那邊兒。
張木流冷聲道:“再跟我說這種話,死也不難。”
青衫劍客一忍再忍,還是拋去了一粒丹藥,正想勸一句,可那女子又一陣風朝著張木流去。老遠便說了聲:“我不叫韓奔,叫黃晴兒。”
張木流以手扶額,得,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你他孃的姓啥叫啥跟我有什麼關係?你他孃的的不想活,老子還想好好的呢。
一襲白衣瞬間消失,其實還在原地,就是躲在不惑當中而已。
高處的目盲道人一臉笑意,也不知道從哪兒尋來一碟兒花生米,就跟他看得見似的。
黃晴兒見張木流躲起來,自個兒也找不到了,神色有些失望,徑直走去那處泉眼,洗了把臉後盤膝坐在水車旁自言自語,其實是說給張木流聽的,她知道那位張山主聽得到。
“他毀了肉身,我卻一點兒事兒都沒有,就算是活著出去也不敢返回宗門,還不如死在這裡算了。”
張木流有些聽不下去,瞬身出現,一手抓住黃晴兒頭髮將其拎起來,冷聲道:“以後要算計什麼,記得先去學一道能遮蔽他人窺視的神通。你那心中言語,在我耳中如同雷鳴。”
黃晴兒面露驚色,“那你早在我出現時,就知道了我的真身?”
張木流並未回答,只是冷聲道:“你自己的仇自己的怨,自己去報。我沒理由,更沒興趣幫你,更不要想著憑你那點兒姿色就能如何,在我眼裡,天下女人中除我親人和另外兩位兩個女子,都是庸脂俗粉。”
說罷便隨手將其甩飛,遊方瞬間出鞘,懸停在其近前。
“再敢來,真會死。”
這女子猶不死心,爬起來傳音道:“莊譙究竟知不知道洛餘跟魔物有關係,這個我不知道。可牽風派滅門我知道啊,還有,你就不想知道當年莊譙去勝神洲,是幹什麼嗎?想一想那句‘賦莊生秋水篇’。”
張木流轉頭看去,黃晴兒露出個笑臉,傳音道:“反正你已經招惹了那麼多人,不差把我藏在你那山頭兒,我可以發天道誓言,決不會害你和跟你有關的人。”
白衣青年笑盈盈看去,傳音道:“你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