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劍客微微一笑,拿出一粒藥丸拋給司馬灼,笑著說:“答應你一件事,日後可以送個品行不壞的弟子去木秋山,我傳他煉丹術,不過我不會收徒。”
人家敢上賊船,當船長的,自然要表示表示才行。
兩人又接著商量了一番日後打算,不經意間已近即將正午,張木流將茶具收拾了,站起身子,笑著說:“咱也得去打一場嘍。”
二人對視一笑,身形一齊消失。
重回白衣本體,張木流轉頭看了看鼻青臉腫的池黃,又看了看同樣腫的如同豬頭的錢雲,沒忍住便哈哈大笑。
與池春打鬥的是個自詡風流,實則是個害人不少的淫賊。方蔥把青白借給池春,只是隨手一揮而已,那人便要在床上躺三個月。
可把錢雲下了一大跳,這會兒他才反應過來,肯定不是自家那個老頭兒傳的武功,這明明是仙人手段嘛!
上午的打鬥,除了有約的生死鬥外,剩下的都是那種想上就上的,眼瞅著已經快要結束,張木流拍了拍衣衫,一道白衣踩著圍觀之人的肩膀走到前方,半空中有個翻滾,飄然落地。
背劍青年笑道:“劍客張別古,請賜教。”
有個中年人從人群中拔地而起,於一陣風聲中轟隆落地,手使雙鞭,抱拳道:“韓鷗特來領教。”
白衣劍客笑了笑,心說好傢伙,難不成要與這人搶了司馬灼的風頭?
極遠處有個身穿墨綠色長裙的女子,個頭兒不高,坐在一處屋簷遙遙看著擂臺之上那一襲白衣,自言自語道:“臭傢伙終於圓了夢了。”
仗劍江湖,做個真正俠客,是張木流從小到大的一份執念,這場武林大會的確是圓了夢。
有個中年漢子憑空出現,身旁跟著個小丫頭。
化名夏大壯的鋦瓷漢子笑著說:“李宗主就非要置他於死地?”
綠意女子自然是李幼耳,也就是那所謂女艾,也就是雲夢澤那個女子的真身。
李幼耳轉頭瞥了那漢子一眼,撇嘴道:“那臭傢伙給了你什麼好處,你都要來幫忙?”
夏大壯笑了笑,“給了幾張油餅,還有一頓滋味極好的吃食。”
夏小翠湊過來,拿起個錢袋子輕聲道:“還有好多錢呢!”
李幼耳歪頭以手拄著下巴,言語中有些埋怨,“你們怎麼就覺得我會害他?讓他這麼早成了真正劍修,會是好事兒嗎?更何況,要娶也是娶我才是,我那一縷分魂,早就把身子給了他。”
夏大壯冷冷一笑,嗤笑道:“你們這種存在,之所以跟我們各族生靈都不一樣,你知道最大的區別在哪兒嗎?”
中年漢子自問自答:“最大的區別在於,我們有情,你們無情。”
李幼耳冷笑一聲,“你們這些人族啊,就非要給自己畫個籠子,鑽進去後一生都不願走出,美其名曰是守規矩,其實還不是守不住本心,要拿規矩來穩住本心。”
夏大壯皺眉,那位年輕宗主嘻嘻一笑,輕聲道:“放心吧!我不捨他死,或者說,我有一道還沒有完全與我融合的分魂,不捨得他死。還有啊,有個我讓我替我跟你說聲謝謝。”
說罷使勁兒往擂臺看去,然後撇著嘴嘟囔,“大豬蹄子!”
一道綠色身影瞬間消失,徑直往勝神洲而去,那原本十分針對人族的海上罡風,對這位孤身跨洲的女子避之不及。
夏小翠撲閃著大眼睛,笑著說:“大豬蹄子?”
中年人咳嗽一聲,一副正經模樣,“咱們只在日後幫他個忙就行,私生活我們不管。”
其實夏大壯心中佩服不已,腹誹道:“這小子膽兒真肥,敢睡古神。”
擂臺上的張木流沒來由有些鼻子發癢,這他孃的誰又在背後誰我壞話?
張木流看著那手持雙鞭的中年人,笑問道:“真要與我放手打?”
自稱韓鷗的中年人淡然答覆,“不怕告訴你,我性命無多,不懼你。”
一個將死之人,進去那寶地又能如何?還不如給自家人留個機會,哪怕敵不過眼前人,起碼也要將其重傷。
白衣青年擺出個拳架,笑道:“那我也不欺負你,拳法對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