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是“我去”,“我的娘啊!”,“這是要嚇死個人嗎?”
怎能不怕?
就不說張瀾他們三人了,最次的龍大,居然都有合道境界,與自己四人同境。最他孃的嚇人的,是指出白麒麟身份的言語。
為啥?那可是麒麟啊!
除此之外還有個盤瓠,也是上古神獸,只在傳說中聽到過啊!
更何況後來還輕描淡寫的說了兩個名字,薑末航,江潢。
薑末航?那是整個天下年輕一輩中排名都極為靠前的,按那些撰寫榜單之人言語,此人日後必至大乘,時間問題而已。
還有江潢,更他孃的是個狠人,元嬰境界便敢九人獨去天邊,雖然丟了一條手臂,可他還是活著回來了。
所以這會兒他們四人,猶如被罰抄書卻沒能抄完,被夫子罰站的學子。
薑末航咳嗽一聲,四人齊刷刷打了一顫。
個頭兒最高的中年人連忙開口道:“山……山主大人,小的渠道商,今年三百二十多歲,合道境界。”
緊接著便有個矮個兒站起來,顫顫巍巍道:“山主,我叫申矻,三百四十歲,合道境界。”
第三個開口的是這四人中瞧著最年輕,卻殺力最高的,“山主,在下盧隆,二百四十九歲,合道境界。”
最後一個是個胖子,舉手投足一身橫肉搖晃,“山主,我叫馬明,洛陽人,三百歲,合道境界。”
張木流忍住沒沒笑,今個兒讓這四人在此,其實就是為了嚇唬他們一下,看來作用挺好的。
“你們四人,是給梁國先帝攥了把柄在手中,所以替梁國賣命,現如今把柄在我手中了。”
說著取出個青玉手鐲,笑道:“這東西我就交給張瀾保管了,你們若是想要自由,大可去找他強搶。”
馬明率先開口,苦笑道:“山主放心,我們沒那個膽子,到哪兒修行都是修行,您又是一顆大樹,俗話說背靠大樹好乘涼嘛!”
張木流搖頭一笑,淡淡道:“你們得有兩人常年在金陵坐鎮,可以自己商量一下誰去誰留。”
接著看向江潢與薑末航,輕笑道:“兩位年輕俊傑,今日可是聽了我這議事內容了,也不說兩句?”
薑末航顯得沒心沒肺,似乎不在乎,“師弟啊,咱倆誰跟誰?你就是給我個副山主當,我也不會推辭的。”
張木流就不想搭理他,先去跟他說了南山之行發生的事兒,這傢伙居然說了一句,“憑空有了那麼高輩分兒還不好?”
江潢則是眼觀鼻鼻觀口,並不是不願給張木流拉去山頭兒,而是不能輕易給他拉去,得坐地起價才是。
“張兄,你早前不是說,來去全憑我自由嗎?難不成現在要出爾反爾?軟禁我?”江潢笑道。
白衣青年摩挲下巴,笑著說:“想過滅口,但有點兒不好意思。”
江潢翻了個白眼,你他孃的都想到滅口了,還不好意思?
反正這位被從瘦篙洲騙到勝神洲的年輕人,覺得姓張的是越來越坑人了。
“那我就先口頭答應個客卿?”江潢無奈道。
張木流點了點頭,說這會兒都是口頭答應,我不怕你們反悔。
接下來的議事,除了那四位合道修士,剩下的人都有說話,話還不少。
首先是山頭落地位置,朝向。這點無人異議,坐北朝南便可。接著便是城池修建在何處,大致分作四個方位,排除正南跟正西,因為一邊兒是桐州郡城,一邊兒是滎澤。北邊跟西邊就成了眾人爭執之處。
爭論的主要是龍大與張瀾,分作兩派。
龍大他們更偏向於將城池建在西邊兒,因為臨近古羌,順著閬水直下便可到蜀國,到時一城就不只是宋國人,可免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張瀾他們則是覺得該在北邊兒,理由就一個,背對山頭兒,好似背後長了一雙眼睛。
觀戰之人可比爭論之人多得多,除了方蔥劉工這兩個,還有江潢,白潞跟青爺,自然還有鼻青臉腫的樂青。
張木流一到宅子,樂青就是一通哭嚎,控訴青爺怎麼欺負他了,好歹名字裡都有個青,怎的半點兒情面不留?盤瓠大爺還姓張呢!就是沒怎麼提過。
張木流也只翻了個白眼,無奈說道:“誰叫你嘴賤,一口一個白姐姐,人家不揍你才怪!”
那邊兒爭吵了大半個時辰,張木流喝了一口酒,走過去攔住,說以後的山頭兒一定要有這副各自有話便說的模樣,城池就定在北邊兒吧。
方蔥在後邊兒不住翻著白眼,心說你個口是心非的傢伙,嘴裡說著希望大家各抒己見,其實不是憑你喜好定奪的?
一語出後,爭論便停了下了,誰也沒有高興,更沒有誰因為建議被否定而不喜,大家都覺得應當如此罷了。
城池定下,明日告訴趙凱,讓他抓緊開工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