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瀾笑著說:“那我便給大家夥兒做月餅。”
年輕道士面色古怪,他實在也不會做什麼,可人家都要展露廚藝,自己怎能無動於衷?於是他訕笑道:“你們吃過豬肉燉粉條兒嗎?”
一個頭生龍角的白衣女子緩緩上船,長的半點兒不輸張寒漱。
張木流打趣道:“小白願意化作人身,可是不多見呀!到時青爺還不要看直麒麟眼?”
兩人齊齊看向白麒麟,長大了嘴巴。
白麒麟說了句讓張木流吃驚不已的話。她說:
“張木流,給我起個名字吧。”
張木流笑道:“叫白菜如何?”
白麒麟眯眼冷笑。
嚇得張木流趕緊說道:“叫白潞吧?”
鹿角女子這才真正笑了起來。
其實張木流想著,起名叫白菜,回去趕忙給青爺取名字叫青豬。
但凡拱一拱,這事兒不就成了麼?
…………
洛陽城的包子鋪今天不開張,張藤霜與徐婉禾兩個姑娘逛街,張羽跟陳辛左在後邊兒拎東西。
女人但凡與街道沾邊兒,必然就會有許多事兒。
手裡富裕的,可能會買些瞧著好看,略微值錢的。即便手裡不太富裕,蘿蔔白菜也會買上一大堆回去。
其實自打陳辛左手裡的生意做起,幾人手裡便沒缺過錢。
前些天專門把史嘉銘放在新開的一種,極其暢銷的一份,稱作閒事報的紙張最顯眼的位置。寫的盡是這位年輕統領這天干了什麼事兒,與誰說了什麼話。
幾人裡邊兒陳辛左年紀最大,他給張藤霜安排的事兒,讓跟著史嘉銘一天,去寫年輕統領的一天生活。
當時那個在外人面前一如寒霜的女子 極其不願意。心說寫他幹嘛?寫個城南桂花兒開都比這個強。
可犟不過陳辛左,還是隻能聽陳老大的命令。
所以這會兒張藤霜買的東西尤其多,全給陳辛左拎著,張羽愣是不敢搭手幫忙。
張羽可是知道,這世上,現如今除了張木流,再沒人治的住這小妮子。
徐婉禾拉著張藤霜的手臂,笑著問道:“你說那個史大哥是不是喜歡你啊?”
張藤霜翻了個白眼,嬉笑道:“若不然婉禾姐姐今晚就別跟我睡了?”
兩個年輕姑娘在前方嬉鬧起來,一個撓一撓對方嘎吱窩兒,一個摸一把對方小臉蛋兒,引得路人不住側目。
何謂人間絕色?
有如春水潤物,無聲大美。
有如桃紅含苞,羞卻惹憐。
有如二七少女長街起舞,行人側目。
張藤霜忽然頓足,直視前方,眼神變得陰沉起來。她對著前方一個穿著黑色布鞋,一嘴黃牙的老者,咬牙說道:“老狗!怎敢來?”
老者嘆氣道:“怎的半點兒沒有禮數?爺爺都不曉得叫?”
張羽幾步上前,護住兩個女子,冷聲道:“小竹山長輩成群,我們唯獨不認你陳束城。”
陳辛左緩步走去陳束城身前,握緊拳頭就朝著老者臉上一拳。這位霄仇府的宋國駐使全然沒有抵擋,任憑一拳頭將自己砸的踉蹌後退。
陳辛左輕聲道:“小羽,你帶著她們先走,在劉叔家裡煮好火鍋等我,我跟這個老梆子扯一扯往事。”
張羽點了點頭,招呼張藤霜跟徐婉禾先走。
在涿鹿城裡的御風鏢局長大的女子,原地站著不肯挪步,直到陳辛左投去一個讓其放心的眼神,她才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陳束城找了個人少的地方,慢悠悠走過去,一屁股坐在臺階上,輕聲說道:“我當年的確只是為了保命,但我從來沒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可是,張家的孩子和喬家的孩子見我跟見了仇人似的,正常。你是陳家的孩子,你不該對我這樣的。”
少年遠遠站著,不願挪步去陳束城身邊,搖著頭譏笑道:“聽說陳大人前些天回了小竹山?沒給人用唾沫淹死真是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