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已經傳音大罵不停:“姓張的,你心是石頭做的嗎?這兩個小傢伙這麼可憐,你怎麼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張木流沒有回答,只是又取出來一塊兒肉遞給李言,接著從袖口取出來一枚藥丸遞給嶽薈,笑著說道:“你們先好好吃著,我去看那位九門提督有多大的本事。這只是普通固本培元的藥丸,不是什麼仙丹靈藥,我有治好她的本事,只不過得看你們拿出來什麼報酬了。”
說罷便起身出門,留下一對兒小兄妹在原地不知所措。
呦!陣仗挺大的呀,巡防營都調來了。
起碼數千甲冑圍住了破廟,為首一箇中年人和個年輕人。中年人不用猜,便是那魯護的叔叔,魯建行了。
魯護的殘屍已經被收走了,幾個半死不活吊在樹上的混混卻無人理睬。
魯建行的這個官職其實不被大多數王朝接受,瞻部洲南部曾被蠻夷統治三百餘年,強制讓百姓將髮飾改扮的十分怪異,甚至寫在了法典當中,如若不按照他們的頭型樣式,便要砍頭。
九門提督古時是沒有的,是在那個異族蠻夷統治下的國度,才有的九門提督,官職不低,正二品。
俞國開國以來,非常注重皇城護衛,所以延續了這個職位,百姓們叫習慣了九門提督,實則卻是禁軍統領。
巡防營可不歸這位魯大人管轄,一般而言,京師巡防營都是皇子統轄的。
所以這陣仗,倒是有幾分好笑。來尋仇的正主兒孤身來此,帶兵的卻是毫不相干的巡防營。
“大膽莽夫,在我俞國天子腳下,竟敢行兇!”說話的是魯建行。
張木流理都未理會那人,掏出酒囊開始飲酒。喬帽兒果真是正人君子,說灌多少就灌多少,這酒足夠張木流喝到過年了。
眼見張木流無動於衷,魯建行大怒不已,手指著一臉不在意的青年,怒道:“殺人償命,今日你與那兩個乞丐都要死!”
一旁的年輕人轉過頭,笑著對魯建行說道:“魯大人這麼大脾氣?若死的不是你侄子,你也會這樣?”
張木流挑眉一看,心說有的玩兒,這來找事兒的,居然不是一夥兒的?
只見那年輕人翻身下馬,朝著張木流拱了拱手,笑著說道:“仙師莫要在意,今日有朱克悟在此,我看誰敢不分是非?”
李言攙扶著嶽薈緩緩走出,站在破廟門口對著張木流一笑,輕聲說道:“先生別怪我們,事兒是我們惹出來的,無論如何,我們也該和先生站在一起。”
張木流哈哈一笑,對著朱克悟說道:“實在是對不住,我沒法兒不在意。我先前路過漕縣,見過了柳知允,本身對俞國感官極好。只是沒想到這俞都會讓我特別失望。”
李言與嶽薈聽到柳知允,神色十分高興,也忽然明白了這位先生為何救自己二人。而朱克悟則是一副驚奇神色,怪叫道:“原來您就是知允口中的張先生?我與知允是同門師兄弟,先前他八百里加急送來的奏摺,漕縣之事我們都知道了。朱克悟今日要替一方百姓謝過先生。”
說著這位皇子便深深彎腰,作揖行禮久久不願直起身子。
張木流只是微微一笑,這傢伙甭管心裡怎麼想的,可為百姓而做的禮,的確是誠心誠意,張木流受了。
此刻最難以平靜的,估摸著就是那位九門提督了。柳知允所寫的奏章在大殿裡傳閱過,他自然也是知道那人的不凡。只是轉念一想,修士又怎樣?只不過是降服金丹境界的咒術師罷了,最多也就是個元嬰期,以他和太子的關係,打個元嬰境界玩兒似的。
俞國從建國開始,四處興建道觀,道門修士供奉極多,且境界不俗。
於是魯建行笑著說道:“三皇子殿下,即便他有功在先,平白無故殺人,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吧?太子和供奉殿那邊,您想過怎麼交代嗎?”
朱克悟皺眉不已,這個傢伙居然拿太子與供奉殿壓人?
“魯大人,你那侄子什麼樣子你會不清楚?今日無論如何,張先生我保定了,若是不服,你大可以明日早朝參我。我倒要看看,這滿朝文武誰的心都是瞎的!”朱克悟氣憤至極,說著便緩步走向張木流,與一襲青衫一同面向魯建行。
魯建行冷笑一聲,轉頭就想走。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搭理那倒掛在樹上的幾人。
張木流笑著抬起手臂,魯建行瞬間便被從馬上吸扯下來,緊接著一巴掌扇過去,這位九門提督也是昏死在一旁。
只見青衫青年依舊笑意不斷,對著身旁三皇子笑著說:“麻煩三皇子差人帶他去喊人。”
朱克悟苦笑道:“先生,你這是何必呢?魯建行與太子走的極近,而太子,是俞國供奉殿中大供奉的親傳弟子。我那哥哥,如今也是元嬰境界了。”
白鹿悄悄傳音張木流,後者眯著眼對朱克悟傳音道:“三皇子也不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