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三尊人形慈悲相,正殿是孔雀明王,左右偏殿各是地藏與不動三尊。
眼前這三個異魔,為首一人自然是幻化那孔雀明王了,左右誰是地藏誰是不動明王就不好猜了。
為首那異魔冷笑道:“真是想不通你啊!不好好想一想自己如何才能脫身,竟是猜測我們到底是誰?”
張木流笑著說道:“還有些疑問,壁如你們久久還不動手,是想借我之手破境吧?若是你們三十六魔都躋身合道,那此地修士便無人能走了。”
為首異魔大笑不已,只是張木流接下來一句話便讓他笑不出來了。
一身青衫的年輕人笑著說道:“我小竹山之事,背後也少不了你們方外世界的出謀劃策吧?”
不等那異魔回答,張木流便接著冷笑道:“既然既然求死,那我哪兒有不幫的道理,就讓我來助你們晉升。”
說罷便祭出火盆,一身青色火焰繚繞周身,手持遊方斜劈兩下,三十六個異魔便死。只是緊接著這些魔物的殘肢再次古怪接在一起,重新活過來後氣勢陡增。
張木流是看不到外面了,可外面的修士卻看得見張木流與三十六魔,甚至連雙方對話都聽的清清楚楚。只是這些修士想過去幫忙時才發現,看似就在遠處的青衫劍客,其實並不在此。一切宛若鏡花水月,一劍斬去後魔影便會消散,如同水中映月一般,幾圈兒漣漪便再次出現,可就是難以觸及真身。
龔成龍與喬帽兒已經幫著斬盡了此處異魔,如今數百元嬰與幾十位分神修士,盡皆站在海上觀戰,眾人心中著急無比,想幫忙卻無從下手。
龔成龍皺著眉頭說道:“這傢伙想要幹什麼?當真要助異魔晉升?還有他們說的什麼開元寺什麼小竹山,都是什麼意思?”
喬帽兒思量片刻後忽然說道:“二十年內有兩次異魔化成神靈模樣的事兒,這是第三次。第一次時,就是他父親下戰場時發生的吧?而我們上次也是有一個勝神洲來的修士,也自稱什麼小竹山人氏。”
頓了頓,喬帽兒接著說道:“這傢伙不又是傻子,既然敢不停出劍,就是有所依仗。”
龔成龍笑了笑說道:“是啊!這小子有個那麼漂亮的媳婦兒,是我我也不願意死。”
而張木流這邊,依舊是出劍不停。那些異魔也不還手,就是一次次被殺,一次次又活了過來。而且氣息都攀至巔峰,估摸著用不了幾劍就能躋身合道了,合的什麼真意張木流不知道,但可以確定的是,它們絕對有手段可以晉升。
三個略微站在高處的異魔,看傻子一般看著出劍不停的張木流。
殺吧,等我們躋身合道,你們都得死。
張木流嘴角咧起一抹不易查詢的弧度,遊方劍身也是溢位黑色火焰,一道劍光分化出無數劍影往三十六魔刺去,頃刻間天地寂靜,海上再無那些魔物身影。
在外觀戰的修士剛剛鬆了一口氣,那些異魔又重新聚出身形,且魔氣滔天,儼然即將跨入合道境界。
哪怕喬帽兒與龔成龍都一時間心驚不已,可那就在異魔對立面的張木流,卻悠閒蹲下取出來酒囊開始飲酒。
張木流蹲在海面上靜靜看著那不多時便會躋身合道境界魔物,笑的十分開心。喝了幾口酒後,他拿出來一塊兒刻著個劍字的令牌,晃了幾下手中便多出來一個破舊燈盞。
他咧嘴笑道:“跳河城那位前輩真是大手筆,早先將他看作煉虛修士,是我小看他了。”
不多時對面的魔物紛紛躋身合道,先前一直開口的那位背劍異魔猛然大聲笑了起來,瞬間變作一位手持長劍,胯下一隻巨大孔雀的巨大佛影,剩下兩魔也是變作地藏與不動明王的慈悲像,看著張木流,眼神十分冷漠。
外界眾修士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可那青衫背劍的年輕人依舊是一副淡然模樣。
龔成龍與喬帽兒對視一眼,再轉頭看去時,只見張木流咬破手指頭,以血液當那燈油,之後又見他食指溢位一縷淡淡火焰,殘破燈盞去被點著以後瞬間佛光四射,那三十六個異魔周身魔氣竟然緩緩褪去,不消片刻便都成了普普通通的人類模樣,且不能動彈分毫。
張木流嘿嘿笑道:“這下兒就有三十六個合道境界了,不光能救我閨女,也能陪著秋水再走一段兒了。”
遊方自行出鞘,慢慢悠悠往已經算是大魔的異魔飛去,一個個貫穿頭顱而過,可不敢再去穿胸而過,心臟最值錢了。
張木流猛然間再次皺起眉頭,原本三十六尊異魔只剩下三十二個了,那高處的三魔與最早的牛頭明王消失不見。
跑了就跑了吧!張木流又從懷裡掏出來一團藤條,飛過去將那魔物一個個串起來。再轉頭時便能看見那些修士了,只是他們為何都是一副……想打人的樣子。
站的最遠的一個分神境界的中年人,豆兵城本土修士,他扯著嘴角罵道:
“這狗日的,真他孃的陰!”
……
劉工跟著四個蘢暮山來的女子修士往豆兵城回去,一路上那個彩兒一直嘰嘰喳喳在打聽張木流到底是什麼人。只是少年人也很很迷糊,那位前輩就是順手救了自己一次而已,多的他也不清楚。
於是他便將有舍山的災禍說了一通,又將那位前輩怎麼都不願出手,就是要問個憑什麼,直到後來自己說了那句話後他才出的手。
彩兒聽完便很氣憤,惱怒道:“明明有那麼大的本事,幹嘛還要問別人憑什麼嘛!他作為一個劍仙,怎的這麼不爽利。”
劉工搖了搖頭笑著說:“別這麼說,我相信即便我沒有與他說那句話,他也會幫忙的,只不過會對我很失望。至於為什麼失望,我現在也摸不清。可是彩兒姐姐,你想想看,他們一對兒神仙伴侶,都能讓一座從沒見過雪的知冬城飄起雪花兒,至於讓我一個瞻部洲的築基修士許諾做牛做馬嗎?雖然最後我說要成了劍仙再去做牛做馬的,可這話我自己都不太信。我那山主是個特仗義的人,他拿我當兄弟,我也拿他當哥的,他與那位前輩喝酒,我就能感覺到,兩個人的脾氣秉性其實差不多。所以我才敢肯定,即便我沒有去求他,他也會出手的。”
彩兒還是不喜歡那個明明是劍仙,卻手持長槍一身煞氣前往戰場的青年。她想不通,明明有救人的實力,卻拖拖拉拉的,半點兒沒有那劍仙一劍破萬法的爽利。
江蘿自然知道這個師妹在想什麼,只是她也不好去說什麼。因為她也只是模模糊糊能猜到一點兒那個前輩心中所想,一定要問個憑什麼,或者是因為他對劉工期望很高,或者是他很喜歡這個邋里邋遢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