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木流笑著點頭,讓少年頭前帶路,自己拉著離秋水的手跟在後面。
一路上山,張木流心說果然是有舍,房子一片兒一片兒的,只不過雜草叢生,沒人打理。
不多時便到了山頂,劉工帶二人去了一處瞧著比較整潔的院子,自己跑出去,估摸著是尋那山主去了。
離秋水傳音道:“那兩個人真的只有金丹境界嗎?他們究竟有什麼事兒,不能推衍一下?”
青年苦笑不已,傳音答道:“哪兒有那麼容易就能推衍,凡人身上牽扯不大,算一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但凡是修士,哪怕只有煉氣修為,也不好推衍。”
紅衣女子哦了一聲,接著問道:“我聽說推衍之術只能往後不能向前,為什麼?”
張木流答道:“光陰實不可測,哪怕有些人能以大神通去推算未來,也不一定會準確,且如此做的話,十分消磨大道。往從前推算則不然,因為那是已經實實在在發生過的,我們推衍只是回去看一遍。”
離秋水點了點頭,一副她真的懂了的樣子。
正說著呢,院子外便有人大聲喊道:“我說今天怎麼左眼皮跳個不停,原來是財神爺上門兒啊!”
門口進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後方跟著個個子不算矮,幾乎都能追上離秋水的女子,再後方就是那少年劉工了。
趙五羊走過來先是抱拳微微一禮,接著從懷裡掏出一支菸鬥,填滿菸絲後往張木流遞去,後者擺了擺手,這才見那趙五羊一個響指,點著了菸草。點完自己的,他自然而然把手指伸向一旁,劉工藉著一縷火焰也點著了自己的菸斗,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絲毫僵硬。
山主沒有自持身份,少年也絲毫不見外。
張木流起身回禮,笑著說道:“想必這便是五羊山主與九千歲夫人吧?”
趙五羊擺手說道:“兄弟別寒磣我了,我這爛攤子都要混不下去了,還山什麼主。我聽小劉說,這位兄弟有意接手我這山頭兒?”
張木流笑著點頭。
那位山主忽然變了臉色,冷笑道:“是想文接還是武接啊?”
一旁的少年已經不知在哪兒撿了一塊兒青磚拎在手裡,一副你敢動手我就敢照你腦門拍的樣子。
張木流手扶額頭,心說果然名不虛傳,你們倒是先打聽清楚啊!正想著怎麼跟這位五羊山主解釋呢,一旁的離秋水忽然顯露出元嬰修為,十諒水懸停院子上空,一股寒流籠罩這處宅院。
趙五羊站起身將少年推去自己身後,皺著眉頭說道:“真看得起我啊!元嬰劍修?還是真正的劍修?”
魏九千歲也走上去來,護住劉工,皺著眉頭沉聲道:“與這孩子無關,你們放他走,我夫妻二人任憑處置。”
張木流瞪了離秋水一眼,後者古靈精怪一笑,一揮手便撤走十諒水。
一身青衫,身負長劍的青年站立起身,歉意道:“二位,我們是勝神洲來的,文接武接都沒有心思,只是路上聽說山主仗義,特來討一杯酒喝。”
離秋水笑著點了點頭,從趙五羊與魏九千歲齊齊護著少年劉工起,這位生的絕美的紅衣女子就笑意沒有斷過。
張木流自然知道她為何高興。
少年劉工探出頭,一臉警惕道:“那你們真是八十四七十三嗎?”
離秋水笑著點頭道:“你們也別生氣哈!我就是想看看,這小傢伙在外面為你們這山頭累死累活的,你們願不願意為他擋劍。”
魏九千歲也是一笑:“我們當然知道他累,從前只是想著把他趕走,讓他別沾我們這檔子事兒,可誰知道這小子怎麼趕也趕不走。至於擋劍,那當然會了。”
趙五羊眼珠子轉了幾圈兒,猛然坐下,掏出一壺酒猛灌下去後才大聲道:
“哎呦我去!兄弟你可真能整!這幾下子可嚇壞我了,我差點兒以為今天就要完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