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國君多疑的性子,只會認為這對母子在背地裡謀劃什麼。
所以保險起見,蕭珩還是直接化身上官慶最穩妥。
不僅不用節外生枝,還能接受來自國君的全部寵愛。
另外還有一點,邵學義隱隱覺得或許蕭珩並不想成為大燕皇族,倘若用上官慶的身份,大功告成後他可以毫無負擔地離開。
但很快,邵學義就否定了這個猜測。
那可是最強上國的皇長孫之尊,誰會不想要這樣的身份?
自己還是別高估蕭珩的心性,他沒這麼淡泊名利,一切不過是權衡利弊。
太子一籌莫展:“你說的都沒錯,只不過,萬一他真的是上官慶呢?”
邵學義冷笑:“那就更好辦了,拆穿上官慶比拆穿蕭珩容易多了,從前我們不拆穿,是因為沒必要,反正上官慶活不久,並且他也沒在盛都作妖,他只要安安分分待在皇陵,我們可以當做沒他這個人。我們要除掉的自始至終都是蕭珩。可如果……上官慶不怕死地跑來盛都攪局,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太子讚賞地笑了笑:“孤的身邊果然不能沒有你。”
邵學義拱手:“殿下謬讚了。”
這些道理太子能不懂嗎?只是借他的嘴說出來而已。
太子看似沒心機,實則城府比誰都深。
太子道:“還有一個難題,王家只效忠孤的父皇,孤要請王緒替顧孤效力,王緒只怕不會答應。”
邵學義笑了笑:“殿下投其所好即可,屬下聽聞王緒看中了一件古董,那古董如今就在韓家老爺子的手中。”
太子笑道:“在孤的舅舅手裡,那就好辦多了。”
……
國師殿,麒麟殿的病房中,蕭珩又拿出了上官慶的畫像仔細端詳。
顧承風施展輕功來到院子裡,將軒窗拉到最大,從窗臺翻了進來。
“事情進展得怎麼樣?沒露餡兒吧?”
“沒有。”蕭珩說。
顧承風來到蕭珩身邊坐下,看了看昏睡的上官豔,又看看熟睡的顧嬌,衝蕭珩伸出手。
蕭珩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什麼?”
顧承風抬抬手:“二兩銀子,你身上的衣裳我白給買的呀?一兩銀子是衣裳,一兩銀子是路費。你也不想想你能成功,這身衣裳佔了多大的功勞?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你今兒就是唱戲的,沒這戲服你的戲臺子搭不起來!要找一身和畫像上相似的衣裳有多難你知道嗎?”
蕭珩說道:“我沒帶銀子在身上,一會兒嬌嬌醒了,我讓她給你。”
顧承風一噎:“那、那還是算了。”
讓那丫頭掏銀子,這不是要那丫頭的命嗎?他不被反掏空荷包就不錯了。
顧承風的目光落在畫像上:“這幅畫像上的人真的是皇長孫嗎?我怎麼越看越覺得和你一個樣?你們不會是雙生胎吧?”
“不是。”蕭珩說。
“你怎麼知道不是?”顧承風問。
“生辰不一樣,他的生辰比我早十來天。”他在藏書閣問過葉青。
顧承風就道:“生辰可以造假,明郡王不是和上官慶同歲嗎?我猜,是不是大十幾天,就剛好能壓過明郡王做皇長孫了?”
蕭珩一臉迷茫:“是這樣嗎?”
“嗯!”顧承風說得自己都信了。
“先別管這個了。”等上官燕醒了,一切自會真相大白,眼下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們去辦。
蕭珩道:“有一個人可能會識破我不是上官慶。”
顧承風倒茶的動作一頓:“誰?”
蕭珩望向窗外樹枝上的一片綠葉,眸光一涼道:“關都尉,王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