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
小淨空的夢囈聲打斷了馬車內短暫的寧靜。
顧嬌抽出被蕭珩握住的手,摸了摸小淨空的背,發現有汗,一邊拿出帕子給他擦,一邊對蕭珩道:“兩件事。”
蕭珩看著她那隻抽回去的手,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下。
顧嬌道:“背後想要你性命的人是大燕皇室。”
“大燕皇室?”蕭珩呢喃。
“還有。”顧嬌接著道,“常璟是暗夜門少門主。”
“居然是暗夜門的少門主。”這個訊息也夠震撼的,蕭珩一直以為常璟只是一個普通的暗衛來著。
“暗夜門是個什麼地方?”顧嬌早就想問了。
“一個不屬於任何一國的殺手組織。”蕭珩瞭解得也不多,他對朝堂之事比較關注,江湖上的只是偶爾聽人提起。
須臾,馬車停在了顧嬌幾人居住的客棧門口。
其實顧嬌上車後並沒說自己住哪裡,但一個人如果真的有心,千方百計也能打聽到了天穹書院的訊息。
所以世上哪兒有那麼多力不從心,不過是走心不走心。
以往都是顧嬌送蕭珩,在鄉下時走十幾裡地送他去鎮上唸書,入京後又總是送他去國子監、去翰林院。
突然被蕭珩送回來,顧嬌怪不習慣的。
她扒拉了一下小耳朵:“那,我走了。”
蕭珩卻輕輕地拽了拽她袖子:“就這麼走了?”
一榔頭能捶死一頭牛的顧嬌被某人的兩根修長如玉的指尖拽住,不明所以地看過來:“嗯?”
蕭珩仰起頭,月光落在他俊美如玉的容顏上,他微微勾起唇角:“不是有兩件事嗎?另外一件呢?”
顧嬌認真道:“幕後黑手大燕皇族,常璟身份暗夜門門主,是兩件事啊。”
蕭珩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這些都是訊息,告知訊息,只能算一件事。”
“呃……”還能這麼咬文嚼字?
蕭珩的指尖順著她的衣袖滑落,捏住了她微涼的手指,輕輕一勾,站起身來。
車廂沒那麼高,他只能彎著身子,他一手拉住顧嬌的手,另一手撐在顧嬌身側,虛虛地壓著顧嬌。
獨屬於他的氣息一下子將顧嬌籠罩。
窗簾縫隙透進來的一道白月光,斜斜地打在他的眉眼上。
從前只覺得淨空是個睫毛精,這麼細看,原來蕭珩也是啊。
顧嬌又給看呆了。
蕭珩好氣又好笑,他鼓足了多大的勇氣在做出這麼不要臉的舉動,她卻只顧著欣賞他的臉。
顧嬌坐在車座上,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蕭珩抬起那隻把玩她指尖的手,輕輕地捏住她下巴,沙啞著嗓音問:“想起另外一件事了嗎?”
變聲期徹底過了之後,蕭珩的聲音一日比一日好聽,年輕,乾淨,又帶著令人著迷的成年男子的磁性。
顧嬌的小魂魂都被勾走了。
蕭珩低低地笑出聲來,身子往下降了降:“顧嬌嬌,記住了,這才是第二件事。”
說罷,他微微偏頭,在馬車裡吻上了她的唇瓣。
……
翌日,天穹書院的人在客棧吃過早飯後便騎著各自的馬去了凌波書院。
擊鞠場四周早已圍滿了前來觀看比賽的人,看臺上的位置也基本被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