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悲哀、恐懼……
無數的情緒、無數的想法,一時間分分湧入血琛的識海,似要撐破他的腦袋。
這一拳已經夠了,他超長髮揮,打出了自己都無法想象的力量。
一拳轟擊在大陣之上,使陣眼處的仙氣結晶,頓時消耗掉了五分之一,只可惜仍舊沒能破開大陣。
憤怒之極的力量,雖然爆出了巨大的潛力,可仍舊不夠。
有些事,有些東西,並不是你拼盡一切就能成功得了的。
螳臂當車雖然勇氣可嘉,卻不曾成功過。
一拳揮出,血琛不知道自己打在了什麼東西上面,他只知道,那力量,如怒海波濤,源源不斷,又似大廈傾頹,山嶽倒塌,縱有天大的力量,也無法扶持,也無法扭轉。
遂有乾坤無力,日月無光,星河倒轉的勢頭,隱隱流轉在大陣裡面。
在這股力量面前,血琛只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渺小,那麼的無力……
“我錯了,對不起,聶齒,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的兒子吧!”這一刻,血琛再也撐不下去了。
當他所有的神通,所有的本領,所有的手段,都已超常的施展出來之後,大陣仍舊是看不出有半點變化時,他的心徹底的涼了,這一刻他絕望了,他認輸了。
可這同樣也改變不了什麼。濃濃白霧之中,仍舊是見不到血清揚的影子。
無論他朝哪個方向奔跑,他仍舊處在濃濃的霧氣之中。前後左右,上下西東……在這座大陣裡,速度、距離、方向,似乎都變得失去了意義。
“怎麼辦?”
同樣是身後,他轉過身,無論再怎麼跑,出不了迷霧,可無論他朝著哪個方向,只要向身後輕輕的退開一步,眼前立刻變得雲淡風輕。面前所朝向的,仍舊是八百里天師府的方向。
血琛想要營救女兒和兒子,為今之計,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折返回去,先從金面煞魔和傲東國人的手上,救下聶齒。
血箭般的身影一閃而逝,下一刻,他就出現在了聶齒與金面煞魔所交鋒的地方。
千鈞一髮,金面煞魔化身無數,無數的拳掌,密密麻麻,比狂風暴雨還要密集千倍萬被。
呼呼呼呼,他也將自己的力量發揮到了極致,這一次,他不怕聶齒要和他同歸於盡,因為他也放棄了所有,不惜一切代價的要聶齒去死。
就連無望等比丘國的眾人,都能看得出來,這一次轟擊,聶齒絕無避開的可能,他只能硬拼,但最多也只是令金面煞魔重傷而已。
面對著密集如蜈蚣腳似的洶湧進攻,聶齒竟然一反常態的選擇了忍受。他既沒有躲,也沒有反攻,似乎是已經想通了,不想再做無謂的掙扎。
“唉!”
此番場景,令傲東國的眾人,感到一陣的惋惜。
一眾傲東國人,都期盼著聶齒搏命一擊,將金面煞魔打成重傷,然後再由他們,坐收漁利,將金面煞魔或擒拿,或殺死,取得巨大的利益。
所有人都知道,金面煞魔滿身都是寶,從靈魂到肉體,那都是比黃金還珍貴的東西。
可聶齒竟然選擇了不再反抗,這令他們既不解,又難受。
有些人或許認為,聶齒是知道自己必死,也不希望重創金面煞魔,讓傲東國眾人得力。
但只有金面煞魔、聶齒和血琛知道,一切都在聶齒的預料之中。
千鈞一髮,血琛趕到。血琛為救自己的一雙兒女,迫不得已,就要接下金面煞魔這一招。
也是玩了命的一招。
刷刷,血琛悄無聲息的出拳,每一拳都閃著血光,正對金面煞魔的拳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