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話說?”李夢長這時心情有些不好,所以任何人的多嘴都可能是錯。
可她卻是向著他說話的,要知道,在人類的社會當中,錢常常扮演著無所不能的角色。
那婦人跟著他,一來是仰慕他的本事;其二則是為了他口袋裡的銅板。
只聽她開口道:“姓陶的,你們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嗎?那好啊!很好,切磋技藝本就平常,可今天不同。”
“有什麼不同?”陶文遠厲聲問道。
那婦人搔首弄姿道:“陶老員外難道是傻子嗎?我家大人與聶家小子比武不勝,主動讓出自己的房間,予他們住。可見比武賜教,不是白折騰的。”
陶文遠眼皮下垂,悶聲道:“你的意思是……”
她不等陶文遠說下去,也不必等陶文遠說下去,冷笑道:“自然也是以房子為籌碼,若我們贏了,你們陶家就收拾收拾,從房子裡面滾出去,把房子讓給我們,你看如何?”
李夢長哈哈大笑,“還是美人兒考慮的周到啊!怎麼樣?姓陶的還敢不敢比?”
陶獻滿臉的傲慢,心想:“連個聶無雙都鬥不過的傢伙,還想挑戰我們陶家!真是大言不慚。”冷笑著大聲道:“好啊!只要你有那個本事……”
他已經認定了李夢長做不到,可陶家老爺子以及陶忠仁卻不這麼想。
陶文遠瞪了一眼陶獻,顯然對他的這句話很不放心,只可惜陶獻沒有看到,仍然得意的笑著。
陶峰道:“我們壓上房子,那你們呢?你們拿什麼來做籌碼和我們比試?這管賺不賠的買賣,天底下可是找不到的!”
他微微笑了笑,嘴角帶著一絲得意。
那婦人一時尬住,遲遲不能言語。李夢長冷笑道:“這好說,要是我輸了,我就把美人兒送給你們,這交易公平的很。”
陶峰瞪了眼那婦人,面色甚是難堪。他心知如此即便勝了,傳揚出去只怕也不好聽。
陶家老少為了和李夢長爭奪一個賤婦人,而大打出手,傳揚出去確實不怎麼好聽。
可那婦人卻比陶家人還恨,怒視著李夢長道:“夢哥,你竟然拿我做抵押,你、你……”她的臉突然紅了起來。
那李夢長只恐比她爺爺的年紀還大,可她卻叫他哥哥,也不嫌害臊。可即便臉皮像她這麼厚的人,也有臉紅的時候。她現在就像一件商品,被人當做籌碼。她甚至覺得自己還不如一枚銅板。
李夢長哈哈一笑,“誰說我拿你做抵押來著?我只是逗逗他們,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贏我,所以也算不上抵押,因為我知道,你一定還是我的。”
“真的?”那婦人眼角又露出一絲微笑。
聶齒這時才知道,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有時明知對方說的是假話,卻還是願意當做真的去聽。
陶獻滿臉的不屑,笑道:“好啊!那就把大美人兒輸給我好了。”
話音未落,他便迎了上去,陶忠仁和父親陶文遠同時一伸手,想要阻止已然不及。
陶獻話到手到,一招仙人問路,直取李夢長的面門。隔著三五尺遠,他便可以感受到那股強進的氣力,可他只笑了笑,左手陡然向前,去擒陶獻的手腕。
陶獻冷哼了一聲,左手在半路兜了個圈,化實為虛,反擒李夢長的手腕。
李夢長突然大笑,手腕雖已被陶獻擒住,可二人肌膚交接之處卻突然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陶峰一驚,完全沒注意到李夢長何時弄的法術。
連陶峰都沒有注意到的事情,陶獻就更不可發現了。他大驚著向後退去,半面肩膀冰冷刺骨。
他雖向後退了,不過卻還不能放開李夢長的手,因為他自己的手已經粘在他的手腕之上,無論是前進還是後退,李夢長都跟著他,想鬆手根本做不到。
陶獻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發現自己可能已經輸了。因為冰塊已經漫延到了肩頭,連腋下都已經結了厚厚的一層冰。
好在他已經感覺不到那種刺骨的寒冷了,因為他的左半面身子已經徹底麻木。
他大叫著“狗賊”,然後右手舉在胸前,想用火術燒開自己被凍住的左臂,可不知怎的,右手卻稀裡糊塗的被李夢長抓住。
李夢長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完蛋啦!”
陶獻恐懼著奮力一甩手臂,右手竟掙脫了李夢長的手掌,也不知他是年長力衰,還是一時大意。
緊跟著他發現自己的左手,竟也已從李夢長手腕上脫離,頓時心中一喜。單手結了個火印,輕輕唸咒,噴出一團火來,烘烤自己的左臂。
可他興奮的太早,也太過頭了點,一時沒有拿捏的好力道。這一火術燒的太猛,不僅瞬間蒸乾了左臂上的冰塊,還燒傷了自己的左臂,正所謂水火無情,便在這裡了。
雖然那是他自己用的術,卻一樣傷得了自己。就像一個人籠火取暖,卻不甚被火燒死了一樣。
陶獻右手按著左面的肩頭,痛的趴在地上打滾。再看他左邊的衣袖已經不見,只有焦黑的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