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房門被一道掌力震開。裡面閃出一個老頭兒,速度奇快。
他佝僂著腰,揹著手,臉上除了橫絲肉就是多餘的皺紋,看上去已有六十多歲,衣衫不整,一隻腳站在被轟倒的門板上,下面好像壓著些什麼東西,但他顯然沒有注意到,高聲斷喝:“呦!又是哪個找揍的呀?”
“去你姥姥的……”高仕被壓在門板下面,實在有些不舒服。
他奮力一推,隨後從門板下面鑽了出來。
那小老頭兒嘿嘿一笑,竟笑的肚子有點痛,“還、還……還他孃的有人往這下面鑽,嘿嘿,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圍觀的人也都跟著大笑起來。
高仕突然用手指著老頭兒的鼻子罵道:“老匹夫,你笑你孃的頭,我看你是找打,乖乖把房子讓出來,我們要住這間。”
老頭兒一笑,叉著腰道:“呦呵!就是你想挑戰本大爺啊?過來、過來……”他一擺手,既懶得報上姓名,也不懶得詢問來者何人,好似在召喚小孩子,更像是指揮驢馬畜生,示意高仕近前較量。
那高仕見對方不過一年邁佝僂之人,頓時勇氣大增,啐了一口,叫罵道:“老子不趁人之危,你可準備好了!”
“好了好了,別扯沒用的啦!快動手吧!”老頭子輕浮的很。
高仕也沒把他放在眼中,二人摩拳擦掌,鬥在一處。
高仕膽小怕痛,故而從不與人近身搏鬥,使開道法,與那老頭子鬥起法來。
那老者對法術運用的也頗為熟練,土來木擋、火來水滅,直急的高仕團團轉。
到最後,那老者轉守為攻,高仕卻應接不暇。明明是水能克火,而他氣量不夠,水被火克,若不是危機關頭,聶無雙捨身救他,現在只怕已成了火烤高仕。
這一戰倒合乎眾人的情理,高仕雖敗,卻也沒人吃驚。因為即便那老者不報名諱,大家也都知道,他就是摳腳漢子口中的“禿尾巴老李”——李夢長。
李夢長德勝而歸,全不理後面的聶無雙和聶齒,正欲關門,卻發現門已被自己的掌力震壞,回首望著高仕道:“唉!你們倆,把我的門修好。”
那語氣果斷,而又帶著極強的命令性,好像他們一定要修,不得不修。
聶無雙苦笑一聲,道:“修門可以,但老先生還需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李夢長十分鎮定的道。
聶無雙彬彬有禮,道:“我們三人遠道而來,希望能與先生同窗,共住一間,不知可否……”
他話沒說完,李夢長眼眉倒立,大袖一揮,冷道:“不行,沒看見裡面有人呢嗎?”
眾人都覺得聶無雙有些好笑,可又覺得他說的好像沒錯,這本來這就是國王安排的大眾房間,怎麼可以當做一個人住的單間呢?
即便他有些本事,住了單間,也不該拉著別人的妻子,在房裡甜言蜜語。
聶無雙臉上稍紅,任誰也都聽得到他房裡的女人聲,可聶無雙卻沒有放棄,他當然也不僅是因為沒地方可住,更是爭的一口氣。
他絕不能讓高仕白白捱揍,也不能讓別人瞧不起他們三個,尤其是他的兒子。他不想他因為自己的而受苦,雖然他還是因為他受過很多的委屈,但這次不一樣。
因為聶無雙知道,如果自己不出手,這些人不僅會瞧不起他,從此還會不把九大國放在眼裡,而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但還有比這更危險的,那便是眼前即將發生的事——聶齒會代他出手。
那樣,也許老者會死掉,世上從此也會少了一個叫李夢長的人,雖然那也沒什麼大不了。但至少在聶無雙看來,這樣做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儘管李夢長很無禮,可他還是一抱拳,一隻手伸到前面,恭恭敬敬的說了一個“請”字。
李夢長沒以為他敢和自己較量,甩袖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回房間。”
聶無雙單手按刀柄,最角微微冷笑了笑,“我沒有請先生回房間。”
“那你他孃的是幾個意思?”李夢長不會和他好好說話。
聶無雙的忍耐本身就很有極限,嘴角微微上揚,冷道:“我是請你收拾東西,然後滾出去。”
“呦呵!大言不慚,除非你能贏了我,否則敢踏進門一步,我就把你揍的遍體鱗傷,然後再把你扔出來。”李夢長叉著腰道。
聶無雙臉色已很難看,可他還是很禮貌的讓了一句:“先生請出招吧!”
李夢長一聲冷笑,“呵呵,你先出招吧,免得別人說我以大欺小。”
“如此的話,只怕你再也沒有進招的機會了。”聶無雙緩緩抽刀。
李夢長說了“狂妄”二字,準備接招。但他沒想到聶無雙速度竟這麼快,刷,刀光一晃,已到了他的面前。
身經百戰的他,絕對不會給李夢長結印或是念咒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