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呵!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那摳腳的漢子挽起袖子,晃著腦袋直奔高仕走了過來。
原因很簡單,在高仕聲音裡,他聽出了恐懼和示弱的味道。
高仕道:“你想幹什麼?想打架是不是?”
這時,其餘幾間房子裡的人也都跑出來看熱鬧,老陶家和聶久等均在其內。
聶齒則暗暗留意,看哪間房子裡出來的人少,穿衣整潔,以便一會兒好去哪個房間裡休息。
他數來數去,每個房間裡住的人都不少,唯獨靠著西側的一間大瓦房裡,沒有人出來看熱鬧,當即在心中記下。
摳腳的漢子大叫道:“滅不了禿尾巴老李,還弄不了你們幾個小玩仍?”
“呦呵!你什麼意思?嗯?”高仕有要往後退的意思,聲音裡不難聽出畏懼的味道。
摳腳漢子冷笑道:“呵呵!我什麼意思?你作為一個修道之人,挑三揀四,說什麼這個臭那個臭的,那你自己呢?你拉的屎是香的嗎?什麼叫道法自然,你懂不懂?”
“沒聽說過修道不洗澡、還要摳腳的……”高仕顫巍巍退向聶齒的身後。
那漢子直奔聶齒走來,聶齒嘿嘿一笑,這種場景他在腦海裡模擬過上千次,所以他能忍著,讓自己既不怒、也不恨,所以他沒有再抖,也沒有一點殺意,只是一道靈符陡然從懷裡掏出。
聶無雙趕忙橫在中間,他倒不是害怕聶齒吃虧,而是擔心那漢子的安危。
在過去的這七年之中,聶齒的進步速度雖不似從前那樣突飛猛進,但依舊是尋常人無法超越的。
遙想七年前的那個夜晚,聶齒僅憑一個傀儡術,便可以輕鬆制霸陶家堡,今日隨意一術,更勝當時百倍千倍,縱使那摳腳的漢子本事再大,恐也難當聶齒一擊。
思量之際,漢子已搶到聶無雙的面前,朝著他的臉使勁兒吐了吐沫,冷笑道:“找死是不?”
聶齒想要推開父親,給那漢子點豔色瞧瞧,怎奈聶無雙擋在前面,說什麼也不肯讓步,還道:“聶齒,今日之事你不必插手。”
聶齒一籌莫展,忽然笑道:“爹你不用擔心,這次我準備的很充分,共帶了十三道傀儡符、八道雷遁分身符和九道水遁化形符,嘿嘿,雖然我水遁用的不好,但每一道符籙都是耗盡精力所做,攢了這麼多,一定可以的。”
“胡說八道……”聶無雙怕的就是這一點,轉頭瞪了一眼聶齒,“我說了,今天的事不用你管,收起你的東西,留著以後再用吧!”
“哦!”聶齒極不甘心的收起符籙。
聶無雙朝著摳腳的漢子一抱拳,“在下聶無雙,絕無打擾諸位之意,還請……”
“呸!”那漢子又一口吐沫噴在聶無雙的臉上。
只聽人群中有低聲道:“嘿!不中用的東西。”
聶齒縱然不甩臉去看,也知道說話的正是他的爺爺聶久。
“呵呵,高仕這慫包,這下要挨收拾了……”這語氣裡充滿了幸災樂禍的味道。
聶齒回頭看了一眼,說話的卻是師父的好丈人陶文遠。
摳腳的漢子大聲喊道:“我呸!聶無雙?萬人伏魔大會的勇士是吧?來,今天讓爺們兒看看,你到底是真有本事,還是假有本事,來吧!”
聶無雙手按刀柄,手背上青筋暴起,冷冷說道:“你最好消停一點,我的刀本是留給敵人的。”
“嘿!廢物,還想給別人擋雷,自己算得什麼東西!”
那“東西”二字拉的音極長,裡面充滿了譏諷的味道。
聶齒聽得,這還是爺爺的聲音。
緊接著人前中又有人七嘴八舌,均不言聶無雙的好話。唯獨陶文遠的話最刺耳,“聶無雙不行,他也就裝裝腔作作勢,真要動手來他也是白給,加上高仕也不行。除非二傻子動手,否則絕無勝算。只是二傻子要動手,那漢子還有命在嗎?在咱班抵亞,殺人可是要償命的,呵呵!難啊……要有好戲看嘍!”
周圍一堆蝦兵蟹將鼓掌稱讚。
其實他不知,以聶齒現在的實力,加上手上握著的三十道靈符,只要班抵亞國兩人不出手,即便在五蠹封印不解開的狀態下,也足以屠盡他們。
那兩人自不必多說,一個便是即將渡仙劫的大國師王再興,另一個就是聶齒的好師妹高如意。
除非這兩人一起動手,否則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毫無勝算。
法是人定的,班抵亞一切的規矩也都是人定的,如果人都死絕了,誰還能將其繩之以法?
那邊的對質已刻不容緩,摳腳的漢子很實在,沒有再浪費過多的語言,一拳撲向聶無雙的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