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仕聽完卻哈哈大笑,“這五個老東西可真夠陰損的……”
二人舉杯對飲,聶無雙道:“陰損不陰損的,咱也不敢說,只是老兄你可差一點就見不到我了!”
“緣分!咱們兄弟之間這叫緣分……”高仕滿面通紅,又舉起酒杯,這時房門一開,從外面又走進一個人來。
這人聶齒倒也不陌生,正是他的母親白小云。
先前夫妻二人見孩子到了飯時遲遲不歸,想是聶齒路上又被哪裡個調皮搗蛋孩子劫住,打壞了身體行不了路。聶無雙憤然而起,提著刀來找孩子,不想竟是在高府裡吃香的喝辣的,高談闊論。
白小云在家中自是不知,見相公久去不歸,心中著急,以為是與對方家長髮生衝突,唯恐事情鬧大,才趕來檢視,卻不想爺倆過的好著呢。推開門既喜又怒,嘆息著長出了一口氣。
聶無雙一見妻子,臉上頓顯愧疚。高仕唯恐夫妻二人鬧翻,連忙出來打圓場,又將收聶齒為徒的事情說了一遍,正要讓白小云吃肉之時,卻聽門外忽然傳來一聲狗叫。
聶齒當即忍不住問了一句:“唉?黑子不是死了嗎?怎麼還叫?”
那叫聲確實與黑子的叫聲相似,高仕也覺著納悶兒,“有情況!走,出去看看!”說著帶頭向外走,誰知一推門而出,撞見一位婦人。
那婦人一見聶齒,頓時瞪大雙眼,嚇的向後一退,險些跌倒,幸被高仕一把抓住,才沒有受傷。
這婦人穿著一身灰色長衫,體態略顯臃腫,頭上戴著灰色圍巾,灰頭土臉,面色慘白,正是王木匠的內人娥氏。
自從被聶齒咬了一口之後,這人的精神好像出了問題,整日瘋瘋癲癲,說話顛三倒四。時間久了,大家都不把她當人看,在家中也常常是被王木匠呼來喝去,沒有一點地位可言。
高仕見此人大半夜的跑來,便知準沒好事,當下問道:“王夫人有話慢慢說,這是又出什麼事了?是不是王木匠他又打你?”
“沒有沒有……”娥氏連連搖頭,用手一指聶齒,“他是妖!”
聶齒早被她這瘋瘋癲癲的樣子嚇的兩腿痠軟,連忙解釋道:“哎呀!我可不是妖啊!”
高仕、聶無雙等人也跟著解釋,白小云看著聶齒道:“還不快給你奶孃跪下磕頭!”
聶齒一聽,又是磕頭,雖不情願,卻也只好跪下。頭剛一點地,胸口猛的捱了一腳,整個身體都被踢飛了出去,聶齒以餘光一看,踢他的正是父親聶無雙。
不必去問為什麼踢自己,因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嵌在自己磕頭的地上。
“這是怎麼回事?”聶齒倚靠在桌子邊上暗暗發問。
“哎呀!不好了,他追來啦!”娥氏掙扎向前一躍衝進屋裡。
門外閃進一個孩童,正是那個整日欺負聶齒的關寶。聶齒心下奇怪,“怎的這小子還追著自己不放?竟然拿著刀,衝到師父家來!看來大事不好。實在不行,一會兒我就用那個指尖雷對付他,哎呀!那個咒語是咋念來著?”
說時遲那時快,關寶一個箭步躍進房中。今日的關寶與往日有些不同,此前他身體雖壯,卻不及今日這般靈敏,看上去也沒有今日這樣兇。
關寶一進屋,便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聶齒根本聽不懂,隱約覺得好似什麼咒語。
關寶彎腰拾刀,聶無雙手疾眼快,砰的一腳,將刀踢開。關寶拾刀未果,怒視聶無雙,突然一伸手抓向聶無雙的脖子。
這時那娥氏卻跪在地上,連連朝著關寶磕頭,嘴裡嘀咕著:“黃大仙在上,求求黃大仙放過弟子……”
聶齒雙腿顫抖的不行,只覺得眼睛耳朵已經跟不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見父親聶無雙身子微微一向後斜,左手一翻腕子,抓住關寶右手手腕,向外一橫,右手拳頭急出,心想:“莫說是區區一個小毛孩子,就連九國公賢的手段,老子也是見識過的!”
就在這時,又聽高仕說道:“聶兄弟小心,這孩子被東西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