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常年聽何太痴說要去尋個地方喝酒吃肉,他不爭氣的肚子立馬的咕嚕嚕的叫了起來,他臉色蒼白,血色全無,很是尷尬的笑了笑,“就連出行在外我都帶著個草帽遮臉,宋驚鴻他讓我留在金甫樓養傷,但是我心裡還是尋思著趕緊離開青州城才好,這斷時日裡青州城裡人滿為患,尤其是被雁翎衛盯上了,還是不要去什麼酒樓吧。”
何太痴點了點頭,隨口說道,“這樣,你去後山那間破廟等我,我買了吃食直接就去尋你。”
他說著話手上卻扔過來一個小瓶子,“這是療傷丹藥,你再吃下去一顆。”說完話他已經邁步離去,
傅常年看都沒看那瓶子裡裝的是什麼,直接就扔進嘴裡吞了下去,只覺得一股暖流洋溢在丹田處循著筋脈撒歡,他頓了頓雙腳,這才覺得身上力氣多了一些,大步往後山趕去。
他這一路行來,倒也算順暢,要不是身負傷情,憑藉他大磐武夫的腳程更要快速的多了,街上到處都是人頭攢動,好些個其他地方的聲調也有,帶刀的掛劍的好不熱鬧,
後上這個破廟卻是有些年頭了,上頭本來還掛著一個裡倒歪斜的匾額,這會倒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莫不是給大風吹走了,這個小寺廟孤零零的矗立在後山半山腰間,卻不在山路上,門前長滿了灌樹叢,
這個小廟原名叫做硃紅寺,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代了,現在看來,後面倒塌的院子啊圍牆啊,這個寺廟原本的規模應該也不是很小,如今可就只留下這麼一個房間沒有倒塌,
傅常年隨便尋了一處坐了下來,他本也不是什麼富貴之人,行為舉止與生活習慣上也很隨性,不拘小節,坐了下來之後,這才摘下了草帽,
自己被雁翎衛盯上可不是個好事情,郭侍人自己卻不來殺將,卻要那些雁翎衛來,他心裡想著又竄起一股子怒氣,
他本也不是那種脾性乖張之人,但是隻要一想到那個老太監就恨得牙癢癢,盤腿坐在地上,閉著眼睛由著真氣在體內往復不停的遊走,
不多時只聽見一陣腳步聲響,他驚的起身,望向門口,這寺廟早就破敗的就連門都已經消失不見,只瞧見何太痴手上拎著個竹簍笑呵呵的走了進來,
“你倒是有些風聲鶴唳了,這當會還能有誰來這裡,除了上山砍柴的,過路捎腳的,這個寺廟來的最多的卻是城裡那些頑皮孩子。”
何太痴隨手一甩,地上赫然出現了一個毯子鋪在了地上,把盛酒菜的竹簍開啟,坐在地上擺了擺手,
傅常年這才安心落座,還不忘記拍了拍沾了灰塵的屁股,
三斤牛肉,醬香的肘子,其他幾碟小菜,一隻燒雞就擺在了毯子上面,兩壺燒酒,傅常年倒也不客氣抓起雞大腿就大快朵頤,
何太痴坐在旁邊笑著看著這個平日裡一副書生樣的傅常年,“早知道你就應該去個宗門做個客卿也好,去了黑風會倒是個錯誤了,宋驚鴻的確是成長了,本來還想在黑風會里最起碼還能過的舒坦,可你傅常年到底是個老實人,幹不來那些刀口舔血的生活。”
傅常年咳嗽了幾聲,也不顧胸口疼痛仰脖灌了一大口白酒,直嗆得滿臉通紅,“我到底還是喝不了白酒,怎麼練也不成。”
何太痴卻笑著不說話,只是安靜喝酒,“那是因為你沒喝過烈酒,就像那幽州產的十里香,那就才叫爽口火辣,青州的花雕可也比不上吶。”
傅常年吃了一會,靠在柱子上目不轉睛的瞧著這個認識了好多年的何太痴,“你要我護送一個孩子去劍聖門?”
何太痴低著頭,“不錯,在黑風會你也沒有存在感,到時候我與宋驚鴻打聲招呼,你便不再去了,就當是熟識一場,交了個朋友罷,你要送的那小子叫做楚驚覺,那小子你已經見過了,不就是那夜拎刀的少年麼。”
傅常年聽了何太痴的話,想起了那天夜裡搭救自己的可不僅僅是宋驚鴻一個人,另外一個性格有些讓人喜樂的中年男人,後來又出來的那個少年,那少年可是當著郭侍人的面提到過劍聖二字,
“他可是說你何太痴跟他是至交呢,當夜可是哄騙的郭侍人一愣一愣的,說到底郭侍人還是忌諱你劍聖之名的,要不然那夜包括那少年在內可就遭了殃了,但是換句話來說,那少年可算是招惹了郭侍人那個可惡的太監了。”
傅常年心中不免有些對那個叫做楚驚覺的有些擔憂了,得罪了郭大總管,可不是什麼值得慶幸的事情,
“是麼,那小子竟然還敢如此與郭侍人對話吶,不錯不錯,不愧是我比較欣賞的孩子吶,常年,你陪同他一起去往劍聖門,到時候你要覺得我們劍聖門風景不錯的話,就暫居在那裡也好,這一路行程上便費些心思了,盯上那個少年可不僅僅是一個老太監。”
何太痴介紹楚驚覺前往劍聖門,其實也是想著這小子他日武道真的驚豔四方,也算給劍聖門留下一根獨苗苗,雖說這個孩子是魔宗韓申的弟子,他心中又是有些擔心,他上次在白魔面前點出了那小子的身份,已經讓這個孩子身處水深火熱當中,
覬覦韓申遺物的可不僅僅是那個黑玉扳指,白魔惦記了這麼多年的東西就在楚驚覺手上,何太痴又喝了一口酒,拍了拍大腿,用力的咬了咬牙齒,如果要真想成為一個武道高手的話,那就要千辛萬苦,那個楚驚覺要經歷萬千磨礪才好,
韓申既然能傳給那孩子天魔神功,應該做好了賭上一場的心情吧,一個身負天魔神功的傢伙,其本身武道修行就已經邁上了一路荊棘,如果那孩子能在劍聖門裡修煉上傲劍神訣的話,他何太痴寧願堵上劍聖門僅留不多的那點底蘊,
再者說了,劍聖門如今又剩下什麼了,自己被禁錮在了青州城等死,就連本次青州會武劍聖門都沒有資格派人來參加,他苦笑了一下,心中有些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