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覺不是青州城上不了檯面的阿三,雖說在楚家沒甚地位,但是也算是明面上的小少爺,尤其是跟著何太痴來的金甫樓,雖然他心裡很是疑慮為什麼何太痴領著自己來到胭脂坊這麼一個名聲遠播的地方,
坐在眼前的這個男子,不管是說話,還是氣質,都給人一種上位者該有的氣場,但是一聽到這叫宋驚鴻的男子主動跟自己說話,
楚驚覺放下茶盞,很是禮貌的回道,“你好,我叫楚驚覺。”
名叫宋驚鴻的男人,臉上微微笑了下,低頭繼續泡茶,再不去看旁邊這個孩子,坐在椅子上優哉遊哉喝茶的何太痴也不多介紹,
驚覺想不明白何太痴跟這個胭脂坊大掌櫃是什麼關係,但是二者相處從容,尤其是何太痴這個老頭美美的喝了一杯,都是那男人親自倒水,內心不禁猜想,他二人定然是關係熟絡,要說胭脂坊,勢力大不大,楚驚覺猜不到,但是光是這一路行來,所看到的,青陽河流經的內城,最佳的位置都屬於胭脂坊,
而且這麼些年,一個青樓在青州城都是聞名遐邇,往往是一些讀書人最喜歡流連的場所,在青州也算的上是一景,
何太痴跟張九凌對話的時候都是偷摸的用心語交談,此時卻一點不顧忌坐在旁邊的楚驚覺,
“楚家楚無極的兒子,要說算上常盈那層的關係的話,這孩子倒是跟你也算有點親戚關係了。”何太痴小口品了品黃山毛峰悠悠說道,
“常盈麼,我的確有好多年不曾見過她了,不用去姓宋其實是個最好的歸屬,可惜我卻沒有那份勇氣啊,我宋驚鴻一葉浮萍野草,不說落葉歸根,就即使是族譜上面,我連落字的資格都沒有,只是繼承了這麼一個讓世人覬覦的姓氏,跟宋泰比較起來,的確是矮了三分氣。”
宋驚鴻穩穩的坐著,看了看一臉狐疑神色的楚驚覺,
在聽到自己母親名字的時候,楚驚覺頓時來了精神,但是卻沒有出口去問,
“你們宋家的事情的確有夠麻煩,你跟宋泰不管是黨羽之爭,還是以後牽涉宋氏王位的繼承,你宋驚鴻不管是處於哪個方面都算棋落一著,今天咱們不提你們宋家瑣事,我要說的是,這孩子是那人的嫡傳弟子,你沒瞧見那扳指戴在誰的手上麼?”
何太痴放下茶盞,伸手摸了摸楚驚覺的後背,輕輕的拍了幾下,
而宋驚鴻在聽到黑玉扳指這個字眼,頓時呼吸不暢,望眼一瞧,那個叫做楚驚覺的孩子右手拇指上的確明晃晃的戴著個扳指,
宋驚鴻頓時站了起身,心中很是不甘的直退三步,衝著楚驚覺直接拜倒在地,“屬下見過宗主大人。”
瞧的楚驚覺一陣眩暈,不住的去瞧何太痴,只見何太痴只是微微點頭,卻不說話,楚驚覺慌慌張張的連忙去扶宋驚鴻,“這位宋叔叔,你這是為何啊,如此卻是折煞了驚覺了。”
只聽到宋驚鴻跪在地上,低著頭顱,“天魔神君當年有令,不管以後宗門是被廢除也好,是被人殺乾淨也罷,只要擁有黑玉扳指的人,即是宗門新的宗主,十幾年了,這黑玉扳指真的就再一次出現人間,說來也是天魔宗天大幸事。”
“快快起來吧,我從來沒有承認過,但是拜入韓申門下,卻也是迫不得已,魔宗宗主,這件事卻是萬萬不可,要是我爹楚無極知道了,定然打死我啊。”楚驚覺慌不擇言,心中疑慮尤不能解除,何太痴這老頭坑人不淺,
“驚鴻,就起來吧,怎麼說眼前這個孩子都是你外甥啊。”何太痴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水,
宋驚鴻又從新落座,心裡想著,如果楚無極知道他兒子是新的一任魔宗宗主,怕不要揮刀砍了何太痴才叫解恨呢,
原來宋驚鴻如今經營的這個胭脂坊,青州最大的青樓都屬於一個新的勢力,名叫黑風會的勢力,黑風會里卻是用客棧那些稱呼,如今最高的人物卻是大掌櫃宋驚鴻,青龍朝既然能允許胭脂坊的存在,怕不得是宋驚鴻姓氏的緣故,
此中隱情,卻不能與楚驚覺言明,
但是黑風會之名,在青龍朝卻是威名顯赫,不論是青州,還是中州城,都設有分舵,當年宋驚鴻與宋泰的協議就是,每年黑風會要給王朝供奉黃金十萬兩,這麼一說,已經有十幾年光景,
“小子,不管你承認不承認,如今黑玉扳指就在你手上,我也不去問你是怎麼弄來的,想來韓申自有命數,今天介紹你跟驚鴻相識,也算給你尋了個靠山,再者說了,黑風會本來就是魔宗的另一種存在方式,你小子就是他日魔宗之主,當然如果韓申真的死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