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他就坐在石頭上歇一會,渴了他就捧一汪山泉水,不時地停下來看一看路邊鮮豔的野花,此時的他,就是山中一個趕路的人,賞沿途風景,慢慢走向要去的地方。
沒有法力,不會修行,沒有強悍的肉體,也沒有鋒利靈動的法劍。
他完全融入了這片天地。
月光慢慢的傾灑,整個夜空都透明無暇。
若是有人這會看見寧舒,只會覺得他就是一個普通人,根本無法看出的他的修為境界,不知不覺間,他悟得了斂息藏神之法,比在離恨小樓前又精進了幾分。
寧舒就這樣閉著眼走著,手中作握劍狀,卻沒有劍,只見他抬手向左兜了一個圓弧,轉身有向右刺去,下一刻作劈斬狀,再下一刻又以手緩緩拂過並不存在的劍身,像是在舞劍一樣。
一隻夜梟化作大鵬鳥向他俯衝下來,被圓弧斬成兩半。
一條蛇化成蛟龍游走過來,忽然掉下了頭顱。
觸手一樣的血紅色樹藤緊緊纏繞住他,寧舒的臂骨盡碎,手卻依然緊握,然後掐了一個指決,好像空中有一柄飛劍,只一瞬間,他身上的樹藤化為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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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沒,那小子這麼久了還沒下來,指不定死在哪了。”下方石階上王符嘲諷道。
自從寧舒踏上上方石階後,再無一人繼續前行,因為他們都知道上方會有多麼艱苦的考驗,陸陸續續有人退下來,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帶著血跡,臉色蒼白,眼神帶著恐懼。
袁有桃也顧不上和王家公子耍嘴上功夫,臉上帶著擔憂的神情,喃喃道:“怎麼還沒下來。”
“你看那神思境上品的蜀州劍師都堅持不住,你還指望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自大的道士走到最後?”
“別做夢了。”王符不依不饒。
袁有桃氣的直跳腳,四下看了一圈後發現手邊有一個巴掌大的石頭,他撿起來用手掂了兩下,點了點頭,對重量很是滿意,然後掄圓了胳膊朝著下面的王符砸去。
王家公子好不容易才爬到石階前,他的修為比袁有桃還低,哪還有力氣躲閃,直接被一石頭砸在了腦門上,鮮血直流。
袁有桃大喊道:“有本事你上來打我啊,看我不把你小子攥出尿來。”
“莽夫,都是莽夫。”
王家公子擦了一把額頭的血,疼的呲牙咧嘴,恨恨的說道。
場中依然保持著沉默。
不論怎麼說,他們都已退出了此次廬陽觀月的爭奪。
而那個上山的小道士,不論是否到達終點,都要比他們更為接近仙緣。
羨慕嫉妒夾雜著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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