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捕逃兵的時間沒有,攻城的時間也沒有,兵卒出逃之風也就愈演愈烈。
一個人成功逃走,就可以帶走一伍的人;一伍人成功逃走,就可以帶走一屯的人……
所以這兵卒逃營也就成了範明友最頭疼的事情。
“丁公,到今日為止,各營逃營的兵卒共計有多少人了?”範明友向身邊的護軍使者丁平問道。
護軍使者不僅肩負著核對天子詔令,查驗虎符的重任,更直接統管著各曲的軍正和軍正丞,直接管轄著軍紀。
丁平也是從大將軍府出仕的,今年五十多歲,除了對霍光忠心耿耿外,並沒有突出的特長,只能來當護軍使者。
本來,護軍使者的地位很高,與範明友不相上下,但此刻已經徒有其表了,所以對範明友和霍禹等人更是阿諛。
“這、這……”丁平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出話了。
連同霍禹和霍雲等人在內的各營校尉,一個個也都面露難色,似乎範明友提出的是一個天大的難題。
“嗯?丁公,你是我部的護軍使者,管轄所有軍正和軍正丞,難道不知此數?”範明友不悅地問道。
“加起來的話,約莫有幾千人吧……”丁平仍然吞吞吐吐地說道。
“幾千?一千還是九千?”範明友又沉聲問道。
“三千餘人……”丁平有些慚愧地回答道。
“從我軍離開三水之日算起,有多少兵卒出逃?”範明友接著問。
“二千餘人……”丁平終於給出了回答。
數目不大,但是範明友覺得很是不妙,意味著越往前走,兵卒逃得是越多了。
再往前走幾天,到長安城下的時候,剩下的這兩萬六千餘人還能剩多少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我等行‘清君側’之事,關口就是軍心,丁公還是要讓軍正們加強巡邏,莫要讓逃卒越來越多。”
“另外,各營校尉也不可大意,讓私兵部曲在營中彈壓,一旦發現不法,立刻軍法處置,不可手軟。”
“還要在兵卒中宣講,告訴他們待攻破長安之後,人人可得十萬錢!”
“諾!”眾人都答了下來,聲音卻不甚響亮。
範明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他只能又板著臉說了一通場面話,然後才讓這些閒雜人等離開。
很快,這中軍大帳當中,就只剩下霍禹這幾個核心成員了。
範明友沒有再裝腔作勢,而是來到了身後的輿圖前面,並且讓霍禹等人也圍了過來。
“再往前走,就是渭北北山了,在崇山峻嶺中,只能沿著泥水河畔的河谷平原行軍,所以這段河谷又有北山咽喉之稱……”
【此處是地圖】
“這咽喉最重要的關口就是漆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