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載豎起三根手指,數完之後又放下。
“你這隻鼉龍偷了鹽土,不吃而是帶回去,看來我部的核心機密已經被你發現了。”
妘載拍著黃銅斧:“那麼,你的結局就只有兩個了,要麼給我們部族打工,要麼給我們部族充飢,吃霸王餐,肯定是要留下來刷盤子的。”
周圍的戰士們手裡的矛與戈、鎬都被晃動起來,火把的光搖搖晃晃,一幫如狼似虎的傢伙們,正在靠近大鼉龍。
大鼉龍本想從這裡突圍出去,但是大羿突然踩住了它的尾巴。
一股絕強大的恐懼,瞬間溢滿了大鼉龍的心頭。
————
第二天早上,下哨的妘磐看到一幫人從外面回來,頓時有些懵逼的撓了撓頭。
“昨天晚上這麼多人去觀察天象的嗎?”
他有些奇怪,因為他巡邏過巫師棚子的時候,也只有身為巫師的妘載不在,其他人都在睡覺,怎麼一到早上外面回來了幾十號人?
這幫人什麼時候出去的,出去看星星也不帶我!
妘磐找到妘載,表示要參加那個觀測天象的培訓班,又問妘載是不是在出去弄大風雨表,妘載則是愣了半天,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趕走了妘磐之後,妘載拍了拍一塊花崗石。
培訓班肯定是要開的,但是天象觀測這是個很漫長的專業,與其開辦這個培訓班...
不如改造一下圭表。
用來測算日影的標杆和石柱,叫做表;正南正北方向平放的測定表影長度的刻板,叫做圭。當太陽照著表的時候,圭上出現了表的影子,根據影子的方向和長度,就能讀出時間。
以日影來測算時間的土圭,中原已經有了,重、黎二人託天壓地,身為中央的南北二正,相當於天象部的部長以及土地部的部長,而如今堯帝時期,更是讓羲和氏四人分別調遣四方,用來觀看山海四方大荒中的天象變化,每隔八年便要返回中原述職一次。
羲和氏四人本來以為這個述職的次數不會很多,但誰也沒想到堯帝居然這麼能苟,十六歲踐帝位,一苟就是五十年,以至於到了現在他們已經超出退休年齡的七十歲,也沒有辦法退休。
老大還不讓我退休,我都在東海建立國家了,重孫都有了。
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
妘載打算先在鹽田附近矗立這個圭表,因為鹽田開墾之後,附近都比較空曠,而且地勢平坦,在經過部族的辛勤改造之後,幾乎已經沒有起伏。
“這不是土圭麼,巫,您又要弄什麼?”
赤方羊笑著詢問,他們都已經知道,妘載拿這些既有的東西來了,那肯定是想要嘗試一下改造改造的,而巫改造過的東西,也都變得更好用了。
“圭表和晷。”
妘載和大羿弄來木頭,給予回應。這一次製作這兩個,除了比較精度之外,也是用木頭試做一下,不然回頭用石頭刻歪了,那就好玩了。
而大羿對晷很有興趣。
“我看過那個設計圖,如果真的精確的測量了,那麼,這是給予歲月以生命的東西。”
大羿是如此表示的。
土圭是堯帝時期的玩意,而到了西周時期,土圭進化為圭表,成長期進化為成熟期,其實改動不是特別大,這個東西要造大,並且放置在觀星臺上,避免周圍的誤差干擾,這樣才能較為精確的測量。
而堯帝時期,堯帝這個人似乎特別喜歡立柱子。
除了土圭之外,還有誹謗木,這個東西大概放置在中央部門,也就是堯帝的房子外面十里左右的大馬路三岔口處,相當於後來的意見信訪箱,如果民眾有什麼不滿意的,可以直接在誹謗木上刻字提意見。
當然,最近這些年,誹謗木上面刻的字,大多數都是罵共工的,至於共工本人回應這些謾罵,基本上就是“假新聞,下一條,我的治水很有成效”。
除了誹謗木之外,華表也是起源於堯帝時期,這個時候的華表,起到的作用,大概相當於指示路線的告示牌,當有人騎牛去中原的時候,或許能經常看到地上矗立著這些華表,如果是一個特別大,超出了某種程度的大....那大概意思是“前面是共工氏,該部族是一個有十萬人口的大部族,請減速慢行”。
鹽田的另外一邊,大鼉龍被架上了木柵欄與老藤條,不得已,幫助開墾剩下來的一半鹽田,就如此開始了它在赤方氏刷盤子的時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