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桌上久違的菜香,許久未進食的易天行也匆忙開吃起來,他可不是山上神仙可以幾天不用吃東西。
不一會兒,滿桌的食物便只剩下殘渣,黑襖男子沒怎麼吃,九成九的吃食被面前兩個如豬吃相般的人給一掃而空,吃飽的兩人悠閒的拍了拍肚子一臉滿足,黑襖男子有些無奈望向易天行問了一些問題。
雖然一直呆在小鎮,但是人際交往之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易天行還是知道的,主要是黑襖男子就問了他一個問題“來這裡做什麼”,關於身世之類的問題隻字未提,這更符合易天行的心思。
來這裡還能幹嘛,當然是吃喝玩樂體會生活啦!
易天行也詢問了一些問題,知道了兩人的姓名,自己面前的黑襖男子叫北無涯,旁邊這憩息的青衣男子叫南無憂,不得不說是兩個好名,就比他的差了那麼一丟丟,原本還詢問了關於自己昏迷前的事情,但北無涯一臉淡漠啥也沒說,易天行只好要了本關於地理的書籍。
交代好住處北無涯兩人便離開了,易天行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翻看地理書籍,吃了一頓飽飯的他並沒有去思考北無涯他們的身份,自己現在一貧如洗有什麼好擔憂的,當務之急是要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離臨安鎮有多遠,下一步該去哪裡,至於從小鎮帶出來的幾樣物品不見了便不見了吧,至少他還有個黑色葫蘆。
“這易天行沒什麼問題吧?”
南無憂和北無涯呆在同一間房中,前者躺在床上望向後者,見後者搖搖頭就不再說話了,沒什麼問題就行了,要是這易天行是妖魔鬼怪一類的,自己立馬就拿劍去把他削了。
“他應該是某個偏隅之地走出來的,至於為什麼會被你從死寂之地挖出來那就不知道了,反正他不是什麼妖魔鬼怪,既然你把人家救了,那就好人做到底,送他點銀兩,免得他半路上餓死。”
“哎喲喂,不得了不得了,我們鼎鼎大名的北摳門少爺竟然頭一次為別人說這麼多,他不會是你在某處留下的風情債吧?”
南無憂從床上蹦起打趣道,但見北無涯臉色逐漸低沉越趨寒冷,他便乾笑了一下閉口不言走出了房門,待南無憂出去以後,北無涯坐在桌子面前給自己倒了杯茶望著騰騰的熱氣沉思著,心事重重。
從北無涯那裡逃離出來後南無憂鬆了口氣,轉眼之間走進了易天行的房間中,見後者正捧著本地理書籍皺眉苦讀,不由得想笑,清了清嗓子走到了易天行的面前,搬了條板凳坐了下來,將他手中的書籍抽掉嗤笑一聲。
“看這玩意你能看明白?還是我給你說吧。”
易天行也不惱,他是真沒看明白,一頁紙密密麻麻全都是字,看得自己頭暈目眩,正愁人來講解,這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
“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穗豐城,是南幽國的一座小城池,南幽國位於太霄州,太霄州境內像南幽國這樣的還有三個,分別是北巽國、東辰國和西淵國,四個國家實力差不多,至於太霄州外還有八大州就不和你說了,以你現在微末的實力,能走出南幽就不錯了。”
“每個國家都有不同的勢力,南幽最強的勢力是無量山、玄雲宮、轟天樓、南幽學院與子淵學府,子淵學府和無量山都是山上的,玄雲宮,轟天樓是山下的,山上為練氣士,山下為修行者,練氣士十境,修行者九重,一般練氣士的壽命都比修行者長,但單打獨鬥,同境界的修行者一個頂得上兩個練氣士,這些你以後加入門派什麼的就知道了,差不多就是這些了,你拿著這些銀子,花完了以後去大一點的城池裡面找南家典當,報上我的名字可以拿點錢,不過以後要還的啊,就相當於你借二兩銀子要還三兩,你自己看著辦吧。”
南無憂說的唾沫四濺,臨走時擦了擦嘴巴從腰間掏出一袋銀兩放在桌上,叮囑幾句就離開了,易天行還在消化南無憂說的話,北無涯又走了進來,將一封書信丟在布袋旁邊留下了一句話。
“你最好去子淵學府,有我這封書信你去了之後找呂正初呂先生,自然沒有人會為難你。”
看著桌子上的布袋和信封易天行陷入了深思,信封和小鎮那邊的差不多,就是感覺使用的紙張高階了一些,南無憂給他銀兩也就算了,畢竟那是要還的,但北無涯為什麼給自己建議,難道真對他圖謀不軌?
子淵學府,南無憂說過這是南幽國最大的幾個勢力之一,思琢再三,易天行覺得聽北無涯的建議也可以,反正也沒地方去,況且行走江湖流覽天下沒點真功夫怎麼混飯吃,好歹去學點本領,至少遇到劫匪強盜之類還能抵抗抵抗。
也沒啥東西可以收拾,將錢袋綁在左腰間,拿起床上的黑色葫蘆,拔掉葫蘆塞,一股濃厚的酒氣撲面而來,果然是當初那白鬍子老頭給自己的葫蘆,所以當初那真是一場夢嗎?回過神將葫蘆塞住系在右腰,抓起桌子上的錢袋和書籍易天行推門而去。
現在才是中午,深秋的晌午並不是很熱,街上依舊是那麼的嘈雜,易天行在書上找到南幽國的地圖判斷好方向便去準備必需品,出了城之後基本上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買東西了。
北無涯站在自己房間的窗戶前看著遠去的少年嘴唇輕微蠕動。
“願這個世界對你沒有惡意。”
買了些乾糧、一匹馬、一柄匕首和一些生活用品,易天行就這樣離開了穗豐城,他是第一次騎馬,以前馬都很少見過,驢子倒是騎過很多次,少年騎著馬兒晃悠悠的奔走在官道上,駿馬的速度不快,但易天行卻顛簸的想吐,要不是他抓著韁繩,可能早就被甩到馬下去了。
穗豐城在南幽國的西南方,方圓萬里就這一座有模有樣的城池,其餘的都是村落或者集市一類的,從中午到晚上,易天行就沒停下過,途中經過幾個村落,他想下馬歇歇腳,但看到村民那剽悍的身軀就放棄了這個念頭,雖然屁股有點疼,卻也還忍得住,萬一遇到劫匪咋整,自己這小身軀,還能剩下骨頭?
月明星稀,勉強還能看見道路,易天行卻受不了了,堅持到一條小河旁他便下馬歇息,挖了個水坑取了點水,一屁股坐進去少年滿臉銷魂,驢和馬的區別也不大啊,為什麼馬這麼難騎?
少年升起火堆開始休息,卻沒注意到天上的滿月正逐漸變為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