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脈肯定是在非常幽深隱蔽的區域,要是在顯眼的地方,早就被人發現了,何至於到現在才被發現?
走了一陣,感覺深入地底至少有一兩千米深,江躍忽然道:“大人,上回就有幾個膽大包天的冒險者,摸到了這片區域來。要不是我早安排了人馬在這地窟深處值守,恐怕那地脈,就會被他們給發現了。”
觥壘大學士有些驚訝:“還有這種事?那麼,此前難道就沒有冒險者來到過此處嗎?”
江躍每一句話,自然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也推演過觥壘大學士會問什麼話,而他該怎麼回答,都有腹稿的。
“大人,迷離地窟冒險者如雲,肯定有冒險者來過這附近一帶,而且每天都會有人來。不過,這片地脈的地形,最近一定是有變化的。剛才我們經過的幾個入口,包括這個,你們看,這狹長的口子,原先應該是不存在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最近這些日才開啟,形成這一條條通道。”
“哦?還有這種事?”聽著很是有些稀奇古怪,這讓見多識廣的觥壘大學士,都來了極大的興致。
“對,屬下一開始也覺得不可思議,後來經過觀察,發現還真是這麼回事。咱們地心世界有些傳聞,說上古以來,便有許多地方都有強大結界封印。而這些新出現的通道,是否原先就有結界封印,如今只不過是機緣到了,歲月積澱夠了,這才顯露出來?就跟咱們去往地表世界一樣,那些結界封印,是否一個道理呢?”
好傢伙,他這一通話說下來,便是觥壘大學士,也被說得一愣一愣的。
聽起來咋那麼有道理呢?
如果不是封印解除,那還有什麼理由可以解釋?
“水工啊,想不到你還懂這麼多,可真是難得。照你這麼推斷,這條地脈,卻是上古時期的隱藏地脈?如今是機緣到了,才暴露出來,為我們所用?”
“嗯,我猜咱們的老祖宗,總得給咱們留點驚喜什麼的吧?要是照這麼說,也許周圍的地脈,還不止咱們發現的這一條呢。”
既然是畫大餅,江躍當然不介意畫得再大一些。讓這大餅想一想就覺得色香味俱全。
觥壘大學士興奮道:“要真是這麼回事,咱們老祖宗可算是積了大德。咱們五行學宮,機會可就真來了。”
“嗯,五行學宮,必定會在這次變局中脫穎而出,屬下對此深信不疑。”
“哦?你這麼樂觀嗎?”
“屬下不是樂觀,而是對形勢有所分析。三大學宮裡頭,如今形勢最好的,便是咱們五行學宮。其他兩大學宮本身元氣就傷了,這次地表戰爭,他們之間必然還會較勁,拼命證明自己,博取地心世界各大勢力的好感。咱們五行學宮沒有這個包袱,又能掌控靈石資源的命脈,橫豎都是賺錢,悶聲發財便是了。等他們最虛弱的時候,便是咱們五行學宮脫穎而出的時候。”
現在麼,韜光養晦而已。
觥壘大學士這回是真被撓到癢處了。這水工學士簡直就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一番話完全說到他的心坎上。
這不就是觥壘大學士的野望嗎?不正是五行學宮高層預設的發展策略嗎?
想不到學宮區區一個學士,從未過問過高層策略的傢伙,居然能看得這麼透徹。
當然,觥壘大學士到底是有城府的,淡淡一笑:“你是個肯動腦筋的,這很難得。不過,說一千道一萬,還得你這條地脈沒有言過其實啊。”
“大人放心,這點把握,屬下還是有的。而且,屬下也絕非是那種誇大其詞的人。”
“好,還要走多久?”
“也不遠了,頂多一刻鐘的時間,便能感受到那條地脈外圍的氣息。屬下第一次靠近的時候,便被那宏大的氣息給征服了。”
聽江躍越說越邪乎,觥壘大學士更加等不及。
“走,咱們儘快,本座也是十分好奇,被你誇成這般的地脈,到底有多宏偉。”
一路上,觥壘大學士的興致都很高,因為江躍一直在找話題,在撩撥他的情緒,看起來是為了取悅他,為了在他跟前刷存在感。
觥壘大學士對此並不反感。
水工跟那些馬屁精比起來,已經算得上是鐵骨錚錚了。即便是取悅他,其實也沒有什麼誇誇其談的奉承之語,更多的都是對於當下時局的分析,以及對這條地脈價值的展望,包括五行學宮未來戰略的一些建議。
當然,水工也有過一些暗示,說這些如果能達成,他觥壘大學士勢必會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成功躋身於紫金綬帶大學士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