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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少,付少已經離開了,似乎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臉色不好看。”房光站在沉舟的臥房門外,畢恭畢敬的稟告道。
房間內,沉舟站在窗臺前,拉著的窗簾隨著一陣陣的風掀起,光暈也一陣一陣的漏進來,閃爍,跳躍。
打在沉舟的身上,映襯出她那張涼薄風華的容顏,半透了光,連血管都可以看見。
“不必多管,艾斯維恩呢?可是去了父親那裡?”沉吟片刻,房內傳出沉舟的聲音,依舊不帶情緒,淡漠不已。
房光始終保持著躬身的動作,宛如舊時執事,“如舟少所料,小少爺的確去了主上那裡,開的是您今天開回來那輛,一個人去的。”
沉舟微微頷首,目光不遠不近的看著,似乎看著虛無,也似乎看著萬物,背脊始終挺直如青松,無論發生什麼也壓不倒半分。
孤劍一般的氣質,遺世獨愴。
指腹撫過配槍上繁複的花紋,片刻後放下,又抬起,緊緊攥住了脖頸上那枚子彈,冰涼的,帶著無比危險的氣息,連她都有敬而遠之的潛意識。
這些來自身體的記憶。
她雖然適應這裡的生活,殺戮喋血,刀鋒易冷,但她很清楚,這不是真正屬於她的生活。
她找不到歸屬感。
深深澱下心口那份氣息,閉上了眼睛,“等小少爺回來,告訴他,在青銅門之後,是煉獄,天堂空虛,地獄先滿,不瘋魔,不成活。”
用力一拉,窗簾徹底關合,一點縫隙不剩,滿室晦暗,寒涼無邊。
沉舟慢慢的將整個身體都放鬆,張開手臂,大字型往下倒,倒入了柔軟的床榻之上,陷入棉花的那種軟綿綿感觸。
唇角輕輕扯開,帶著譏誚,帶著涼薄,“還有,一個小時後讓彼得醫生過來一趟,給我做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
“是的,舟少。”房光眼中閃過一縷晦暗難明的芒,恭謹的應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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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能進來嗎?”艾斯維恩敲了敲門,聲音清涼,甚至帶著刻意的疏遠。
中年男子望向艾斯維恩,同樣琥珀色的眼眸裡一半的光,一半的暗,“進來吧!又是為了你姐姐來的?”
艾斯維恩不置可否,慢慢走了進來,站在辦公桌前,不卑不亢的,“我打算進青銅門試煉。”
聞言,中年男子的臉上總算出現了一瞬間的錯愕訝異,隨即恢復平常,扶了扶根本沒歪的鏡框,“從前給過你機會,拒絕的是你,如今反悔還是你,艾斯維恩,我的兒子,你以為神蹟是你玩過家家的地方嗎?”
聽出來中年男子話裡的警告意味,艾斯維恩神色始終不動,依舊淡漠如流雲,“我不是反悔。”
聽了這一句,中年男子眸子裡一霎幽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為父的權威,艾斯維恩,就算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也不是隻有你一個繼承人的。”
艾斯維恩一笑,笑得很淺,有點嘲意在裡面,“姐姐進青銅門不曾有你的幫助,我也不需要,來這裡,只是告訴您一聲,盡到做兒子的本分,現在我說完了,再見了,我親愛的爸爸。”
一字一句的說完,艾斯維恩看也不看中年男子黑如鐵鍋的臉色,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砰的關上房門,揚長而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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