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房門被關上,中年男子原本陰鬱的表情一霎轉變為淡笑。
指節在辦公桌上敲了敲,合上筆帽,接著合上檔案,整個身子很閒適的往後一靠,愜意的閉上了眼睛。
一切,盡在掌握。
孩子自以為的叛逆也不過棋盤上的一子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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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美,萊城。
“清姐,那個神秘線人的電報又來了,真是,什麼年代了,鍥而不捨的用著最古老。”一個半大小少年咬著塊吐司,手裡一葉撕得狗啃一般的紙,紙上面密密麻麻的謄抄著電文。
葉清輕抿一口茶,接了到手裡,沒立即看,而是頗為嫌棄的看著小少年,一身名貴的手工定製,偏給他穿出來要飯小乞丐的即視感,也是本事。
“幾天沒洗澡了?”沒好氣的問道,揉了揉那比雞窩還不如的亂糟糟髮型。
小少年一下子挑起來,手指頭指著葉清,滿臉的控訴,叉著腰,昂著頭,“昨兒才洗的!你弄亂小爺的頭髮了!”
聞言,葉清差點沒被氣笑,半大孩子,成天爺啊爺的,哪兒學來的這是?!
“昨兒洗的,今兒就搞成這模樣,小泥猴兒,咱能少作一點,要點形象好不?”無奈至極,葉清扶了扶額頭,打不得罵不得,真是她祖宗,怎麼就攤上了?
小少年鼻孔出氣的嗤笑了一聲,拿著手又在自己頭上抓了兩把,更亂了,“你個清心寡慾老女人懂什麼?這就潮流,嘻哈風,朋克風,明白不?”
一口老血憋了喉嚨裡,葉清總算體會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這個世界對她為何總是惡意森森?
從沒想過清心寡慾老女人七個字會有一天用在自己身上。
真是天道好輪迴,做了就得還。
曾經的風生水起春風得意,全給報應在了這熊孩子上。
強行平靜下來心緒,不再理會那不會說話的熊孩子,目光轉到電報紙上,轉著筆解開。
神色愈發的凝重起來,“小泥猴,去把你胖叔和猴叔叫過來,我有事找他們。”
聞言,小少年也知道是正事兒了,沒繼續插科打諢,一點不含糊的小跑出去叫人了。
見狀,葉清揉揉太陽穴,一臉無奈的笑意,這慣會看人眼色見風使舵的小娃兒,叫人鬱悶生氣又忍不住心疼。
攤上這個小祖宗,此生絕望了。
想著,想著,自己都笑了起來,多了個小蘿蔔頭,自己的母性光輝出來不少不說,就連多愁善感的清緒也時不時的串門了。
想當年,那些叱吒風雲的英雄事蹟。
如今也就只能夠想想罷了。
目光落在那翻譯之後的電文內容上面,臉上笑容愈發的苦澀。
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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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拂曉時分,天還未亮,只有微微的晨光從天際線透出來,絲絲縷縷的撒下。
推開辦公室大門,沉舟面無表情的躬了躬身子,“父親,我來了。”
中年男子抬頭看了她一眼,扣上手裡的檔案。
那是彼得醫生連夜送過來的,沉舟的身體狀況報告,一切指標均是正常的。
“後天在墨溫國的茵港有一個交易,是我們神蹟和南美巨頭笛安的武器設計與製造的交易,對神蹟徹底壟斷南美市場的黑貨生意很重要,我想交給你去辦,舟兒你意下如何?”
一邊說著,中年男子從抽屜裡取了一份合作案遞給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