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中的廕生不下百人,多為朝中命官子弟。
毛紀神色明顯振了一下:“太上皇,這?”
他身為禮部尚書,頒佈這條旨意,以後都不敢走出京城了。
太上皇弘治雖然生氣,卻也在想。
這逆子雖然暗諷諸公,卻說得有道理,百官子弟紈絝。
除了楊廷和、謝遷家的小子,其餘人學識比厚照還不如,最後不是敕封錦衣衛百戶,就是給中書舍人。
浪費國子監的名額。
但,這是安撫百官的手段,朝廷也不指望這些子弟中第。
而且,皇帝這般侮辱百官子弟,傳到百官耳中總是不好。
權衡之下,太上皇弘治眼神中閃過一抹憤怒之色,“還不行禮悔過?”
“兒臣知錯了,兒臣以後再也不敢了。”朱厚照幾乎沒有猶豫。
李東陽幾人感受不到絲毫誠意,可又不能揍朱厚照。
……
回到東暖閣,
朱厚照拿出一封玉軸聖旨,眉飛色舞在上面寫下三條律令。
嚴成錦抬頭:“不用問太上皇嗎?”
“父皇只讓朕向諸公賠禮,又沒說不可施行。”朱厚照很認真的說道,隨後,把聖旨交給谷大用。
半個時辰後,國子監,
王章看到這封聖旨時,徹底傻眼了。
新皇要國子監的監生退學,還要賠在國子監吃掉的大米錢,這……有道理啊,考不上科舉,不就是蛀蟲了嗎?
是該賠銀子。
“大人,朝廷……朝廷瘋了?”司業情不自禁的嘀咕一聲。
退回廕生就罷了,還要賠銀子,不然關進刑部大牢。
“是新皇下的聖旨無疑了,絕對不是矯詔,去辦吧。”
王章小心翼翼的收起聖旨,玉軸的啊,王家的傳家寶有了。
……
奉天殿,
太上皇弘治與李東陽等人還在商討國子監的事,卻聽小太監來稟報,朱厚照已經下了聖旨。
還不等太上皇弘治生氣,小太監又進來稟報:“太上皇,百官在殿外請求面聖。”
聖旨雖是朱厚照下的,百官可不管這些。